她猛地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做出过这种动作,在她拖地的时候,故意踩拖把。
“麻烦你?抬一下脚,这样我没有办法拖地。”
当年她也是说出这句话的吧?她眼睛酸涩得厉害。
玻璃门再度被推开,薛承快速移开脚。
徐恩赐还没来?得及往门的方向?看,便听见来?人诧异的话语。
“薛总?”
薛承入主?公?司之后,张修文忙到?没时间来买咖啡,今晚好?不容易十点?前下班,他估摸着徐恩赐可能还没走,便来咖啡店接她去吃饭,打算狠狠吐槽一下这个新来的变态领导。
万万没想?到?,他想?吐槽的人竟然?出现在咖啡店里!
吓得他以为自己撞鬼了。
总裁办明?明?有一套几十万的咖啡机,干嘛还非亲自来这里买咖啡呢?下来体?察民情?
薛承站起身,朝张修文点?了下头?,没有开口?说话,将手里喝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后,径直离开咖啡店。
见他走远,张修文啧啧了两声,跟徐恩赐说:“你猜他是谁?”
“薛承。”徐恩赐闷声说,两人之前还一起看过他的照片。
徐恩赐的浓重的鼻音和晕红的眼眶,一下子吸走了张修文的注意力,他忙问:“怎么哭了?”
徐恩赐摇头?,“没事,刚才刷到?一个特?别感人的视频,没忍住就哭了。”她惊诧于自己的扯谎速度突飞猛进。
张修文苦口?婆心道:“你啊,不仅人单纯,情感也丰沛,看个视频都能哭,现在很多视频都是有剧本的,不是真的,别被骗了。”
说完,他还感慨一句:“吓死我了,我刚才还差点?以为是薛总骂你,把?你给骂哭了。”
徐恩赐噗呲一声笑出来。
张修文:“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此人有多恐怖,来公?司第一天开会的时候,直接训哭了两个产品经理,吓死人了,我现在开会都开出阴影了。”
“哦。”徐恩赐说:“这么凶的人我才不喜欢。”
“哎,你都不知道,公?司里的女生这两天都快激动疯了,跟八百年没见过帅哥似的,茶水间里天天都在讨论薛总。”张修文一脸鄙夷:“这群死花痴,等哪天被薛总开除就老?实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自己来买咖啡,公?司里又不是没咖啡机。”张修文咕哝道:“该不会薛总白?天也会来,正好?抓有没有人擅离职守,太可怕了,以后连出来买杯咖啡都不行了。”
“没事,以后我给你通风报信,他如果在店里我就给你发?消息。”
“这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张修文点?头?赞同。
徐恩赐说完就觉得自己考虑不周,毕竟她已经提离职了,最多只能帮他通风报信几天,但现在还没走成,不好?把?离职这事告诉张修文,防止他起疑心。
徐恩赐很怕别人知道她和薛承有关系,尽管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可也不想?他人知道,因为他们当前的差距犹如天堑,自卑和心虚共同作祟,她很怕和薛承扯上关系。
“老?规矩,走,我请客。”张修文揽着徐恩赐的肩膀晃了晃。
因为薛承的出现,徐恩赐今天的能量消耗殆尽,现在没气力推开张修文,就随他熟稔地揽着。
而这份略显亲密的举动,一丝不差地落在远处薛承眼中。
他去而又返,站在暗处,毒蛇一般窥视着店里发?生的一切。
看到?张修文的亲密举动,他血液翻涌叫嚣,呵呵,他未曾想?到?,徐恩赐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难怪她会出现在离公?司最近的咖啡店,原来是为了和男朋友共同上下班,真是情意绵绵啊。
他想?,徐恩赐找张修文做男朋友,对她而言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他不出现,他们就此结婚,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但既然?他出现了,他便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十年前,他失败了,未曾拥有她,但她如同心魔一般根深蒂固,十年后,他不会让自己再度经历失败,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羸弱无能的薛承,那个需要仰仗父亲鼻息的薛承。
徐恩赐如今可以称得上他的囊中之物。
他只是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拿下她,至于张修文这个阻碍,呵,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他无需动手拍死他,也能有一万种方法将他驱散。
张修文揽着徐恩赐走出咖啡店,徐恩赐莫名其妙地心里发?毛,好?像远处有一道阴暗的视线在舔舐她。
她朝那个让她不适的方向看过去。
好?似看到?了一道颀长挺俊的身影,她来不及仔细看,那道身影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张修文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
徐恩赐摇头?:“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
“怎么突然?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做个spa放松一下。”
徐恩赐勉力地笑了下。
待两人上车后,暗处的薛承再度现身,阴沉沉地凝望着远去的车尾。
徐恩赐从后视镜处,好?似又看见了那抹鬼魅般的身影,她朝后看,却是一无所获。
好?恐怖,自打薛承出现之后,她总有种时刻被他视奸的错觉,他像一抹阴恻恻的游魂,飘忽不定地缠绕着她。
张修文见她的举止怪异,关心道:“宝儿,看到?什么了?”
徐恩赐摇头?,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薛承吓得中邪了,她拍拍自己脸颊,深呼吸长舒一口?气。
她正了正声色,指出:“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宝儿,你都答应了,不能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