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觉得徐恩赐脏。
薛承神情严肃,话中暗含威胁:“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知道了,没事,不动手,想整她的法子多了去了。”男生无所谓地吹了下口哨。
“还有其他人,谁都不要碰她。”薛承用吩咐的口吻说:“你之后跟他们传达一下吧。”
“不用这么苛刻吧。”
“我看见谁碰到她就头疼。”薛承凉飕飕道:“我一头疼就想杀人。”
薛承说完,把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一把拂掉,大步离开。
“感觉他们应该没有谈恋爱。”拿着篮球的男生小声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男生耸肩:“谁知道呢,承哥说谈就谈了。”
“真不怕死。”他抛了下篮球,啧啧叹道。
上课铃响,徐恩赐已端正坐好。
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薛承少见地迟到。
明明刚才还在楼梯道遇见,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去哪了。
十几分钟后,薛承回班,他从后门进来,没有向正在讲课的老师打报告,但任课老师素来喜欢他,即便他不打报告,也没有老师觉得被冒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承落座后,从口袋里掏出眼镜,镜片上全是斑驳的水渍,他的脸和手臂也湿漉漉的,刘海更是湿黏成一缕一缕,他是冷白皮,瞳孔和发丝黑得发亮,极致的黑白对比,碰撞出的视觉效果特别惊人。
他应该是去洗脸了,又不是午休刚睡醒,现在洗什么脸,搞不懂。
徐恩赐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当然,他迟到的原因,不止是简单的冷水洗脸,他还在厕所里草草纾解一发。
他已经病到骨髓里。在解决的途中,他无比厌弃自己,仅仅是两个字,就让他这般狼狈。
薛承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渐渐汇成一小汪,他没有理会,就这么坐着,安静出神,桌面上连一本书、一张卷子都没有。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在讲周测题目。
他讲到了最后一道选择题,“这道题难度比较大,我们班的正确率只有18,有没有人愿意分享一下这题的解题思路?”
同学们噤若寒蝉。
见无人主动举手,老师随意点名:“班长来讲一下吧。”
薛承静止的眼瞳微动了下。
叫你走神,不知道老师问什么吧?活该,最好被物理老师狠狠批评才好。徐恩赐恶狠狠地想。
她坚决不告知他,老师讲的是哪题,甚至用手捂住试卷,不给他看一眼。
薛承抽了张纸擦干净镜片,戴上眼镜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滔滔不绝地说出答案以及详细的解题步骤,甚至连易错点都特别强调一番。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他说完后,物理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班长讲得很好,听起来都不用我来重复了,不过为了防止大家思维没跟上,我再讲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