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林凡笑着上前解围道:“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倒是李师傅,你为何忧愁?可是造桥遇到了困难?”
林凡脸上带着谦恭,一旁的蔡襄也是面相温和,这让李春戒心大减,再加上他又心系造桥,见林凡提起,便爽快的接过了话茬:
“在下的确是在为造桥之事忧愁。”语毕,又抱拳对蔡襄道:“至于神工二字,李春一介小小的工匠,实在是愧不敢当。”
蔡襄身为一代大儒,经过刚才的那一幕,早已明白了林凡带他来此的目的。
他只看到了赵州桥的雄奇,却忽略了它建造时的困难。
心系百姓和民生的他,当下便急切地上前道:“李神工,你可想好了施工方法,亦或者,是在其他环节遇到了困难?”
李春一愣,接着便苦笑的道:
“方法我有,但造桥的阻力,却不是因为方法。”
“那是为何?”蔡襄满眼的急切,巴巴的看着李春,希望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把李春给看了个不知所措。
林凡拍了拍蔡襄的手臂,开口道:“蔡知州,李师傅的苦难不在于造桥,而是在于人。”
蔡襄一愣,接着便一拍手,一脸自责的道:
“是也是也,是蔡某一时心急,犯了糊涂!”
李春这时也苦涩的摇了摇头:
“二位,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李某的一些想法,不被世俗所接受,就连自己的师父都不同意,更遑论其他人了,若是因此找不到工人,那这桥想要造起来,依旧是千难万难。”
李春这话一说,屏幕前的观众们也全都明白了他的难处,纷纷感慨道:
“李春的问题跟蔡襄又有些不一样,蔡襄是父母官,他的命令,别人肯定会听,所以他才会不舍;但李春就是一个工匠,他要是去找人干活,别人来不来,他可做不了主,所以这会儿正愁着呢。”
“李春说得也没错啊,光看这条河,就可以想象那个时候造桥何其的困难,他师父造了八年都没造起来,他一个毛头小子,别人能相信他吗?”
“可不就是,在说前面还出过事,死过人,人家就更不愿意来帮忙了。”
“那可怎么办啊,这桥还造不造了啊!光靠他那几个师兄弟,这要造到什么时候去?到时候造了一半,洪水又来了,那不是又白搭了吗?”
就在这时,林凡突然开口看向李春,道:
“李师傅,若是能把伤亡降到最低,甚至是没有伤亡呢?”
“林生,你有办法?”蔡襄一把拉住林凡的手臂,殷切的朝他看来。
李春见状,脸上也露出将信将疑之色:“这如何可能?这洨河常年湍急,为了这座桥,死去的百姓和工匠早已不计其数,没有伤亡……”
说完又追问了一句:“这可能吗?”
“自然是可能的!”林凡认真的点头,一脸的陈恳。
李春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当下便用力一抱拳:
“若真有此等方法,李春恳请小先生教我!”
说着说着,李春当场就要下跪!
林凡哪能受他这等大礼,不说他了,就连一旁的蔡襄也同样不敢。
二人眼疾手快,同时出手,赶忙把李春给拦了下来,蔡襄嘴里还连连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可折煞我等了!”
说完还不忘嗔怪的扫了林凡一眼:“林生,既有方法,还不快快道来?”
林凡将李春扶正,随后,从一旁找来一根树枝,然后再地上画了个四分之一圆,然后对李春说道:
“李师傅,小子是个外行,只能从其他角度来发表意见。”
“您看,这是您要造的桥,如果从安全上去考虑的话,既然中间河流湍急,那是不是可以先造两头,待到河水稍微平缓的时候,再来造中间呢?”
“这样一来,就算只造好了两头的桥墩,到时候在上面搭个木板,不也能走人了吗?”
“安全?先造两头?!”李春先是一愣,接着便低头开始喃喃了起来:
“先造两头……先造两头!”
越说,他眼中的光芒就越亮,只是片刻,他就满面红光的抬起头来,一脸激动的道:
“我想到了!”
“我想到办法了!”
“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