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穿茧而过,腐蚀丝网。
宠渡连剥带拽,将丝茧扯下,忽而灵机一动,铆足了劲儿抡臂就甩,将剥下的半边丝茧当做暗器朝上扔了出去。
茧内裹着那只幼兽和歪嘴葫芦,轻重与拳头大的卵石差不多。
若由一般人来扔,丝茧飞不多高便会落下来;但如今在玄功蛮力的加持下,却被宠渡扔得又快又稳。
茧如离弦之箭,直射高空。
赤皇蛛始料未及,不偏不倚,左排第三只眼睛被擦了一下。
“啊——我的眼、我的眼!”
丝茧上残留的毒水已蔓延开来,前后坏了五只蛛眼,那才叫疼得钻心!
赤皇蛛哪里受得了,落下地来,一时也不细看,只哭嚎着挥足狂舞。
宠渡真真被困在蛛腹下,腾挪转移间,顿有些手忙脚乱。
按说可借神念捕捉蛛腿的轨迹,奈何小金娃虚弱,神念所剩不多,即便一夜饱睡恢复些许,那也得留着催动葫芦刀,以求一击必杀让赤皇蛛翻不了身。
而且,万一因为妄用神念再次晕厥,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其宰割的局面了。
所以,只能凭借身法闪避。
然而,有道是无招胜有招,蛛腿乱舞虽毫无章法,却暗合了这等奥义:连赤皇蛛自己都不清楚下一脚会插在哪儿,宠渡又如何做出预判?
砰砰!
扑扑!
对那避不开蛛腿,来不及催符施法,宠渡唯以肉身硬抗,四肢、胸背、腰腹……彼此摩擦划拉,虽不至于受到重创,但小伤小口是免不了的。
恼火的是,那蛛腿上长满刚毛,浑似倒刺,一沾身必是撕皮扯肉,比狼牙棒还狠厉百倍,故而伤口异常可怖,且奇形怪状并不规整。
宠渡全身,殷红一片。
若非炼体小成,怕是就此被开肠破肚了!
“葫芦被压在底下,得想法子将它引开。”
宠渡顺势滚出战圈,急取衣袍将左臂上残留的蛛丝尽数抹了,草草处理过伤口,高喊道:“小蜘蛛,小爷在这里,来呀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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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皇蛛不知这样的如意算盘,果然上当,强睁一只眼忍痛紧追,却一时不习惯独眼,总把方位看偏砍不到人,愈愤懑。
一人一蛛追逐着,不知不觉间又遛了一圈儿。
对流云葫芦的品质,宠渡有绝对的信心,不怕它被丝茧上残留的毒水腐蚀,等到转完一圈回来,果然看见葫芦完好无损。
相隔不远的花丛里,那只圆滚滚的幼兽脸朝下趴着,全身轻微地起伏着,似是睡着了一般。
而幼兽周围的地面不单一片黢黑,而且成了一滩烂泥,显见是毒液腐蚀所致。
这倒是令宠渡颇为意外。
如此厉害的腐液,这货竟然没事?
难道……又是个宝贝?!
正想着,身后却却传来怒吼。
“臭小子,有种别跑!”
赤皇蛛又叫嚣着逼了上来。
局面不容多想,宠渡不再多想,现将幼兽收进储物袋,有待事后考究,转而直面奔来的赤皇蛛,握住歪嘴葫芦的手微微一紧。
别跑?
好呀。
小爷本就在逃命啊,若非为了老头子的葫芦,谁愿意跟你这丑八怪瞎耗?如今东西既已到手,那小爷便陪你真正玩儿一手。
时候到了,就怕你玩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