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月只要一看见皇后,就开始发疯似的喊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谁说我死了?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手脚!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我若是死了,我定要变成厉鬼来索你的魂!哈哈哈哈!”
她大喊一阵后突然又猛烈咳嗽几声,然后昏了过去。
“月儿!”
刘殷岫赶紧将她抱在怀中,慌乱地不知所措。
皇帝也着急了,喊着:“太医呢?怎么还不宣太医?”
此时,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候在殿外多时,但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宣召,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殿。
直到听见里边的皇帝大喊“太医人呢?都给朕进来!”这些人才敢蹑着手脚进殿来为茗月把脉。
孤要为狼后报仇!
五名太医轮流为茗月把脉,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表情凝重。
“怎么样了?为何你们都不说话?”
刘殷岫见他们几个都不说话,心里愈发着急了,他担心茗月真出了什么事,那他将抱憾终生。
几名太医互相对视一眼,一个个都露出为难的表情。
他们其中一人做代表答道:“回禀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微臣们都为女公子把过脉,发现她脉象紊乱,身子也虚弱不堪,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气数将尽了。”
刘殷岫不相信太医的诊断,他激动地猛抓太医的衣袖,质问道:“怎么可能?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方才不是还好好地跳舞了,怎么可能说不行了就不行了?你们几个都是庸医!”
太医被吓得不敢乱动,低声求饶道:“殿下息怒啊!是微臣医术不精,行医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的奇症,微臣和其他几位太医都不知女公子所患何病,但从脉象来看,的确是快不行了。”
“孤不管!你们都得给孤想办法救她,不管用什么药,用任何方法,如果她死了,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太子几近疯狂,他无法接受心爱之人突然之间变成这样,而太医给他的回答是:“微臣们这就去开方子,可能也只能够暂且吊着她的一口气,能不能活下来得看命了。”
刘殷岫望着一旁不作声的皇后,眼里带着怨恨,他质问皇后:“母后,这下您满意了吗?你憎恨的人都死了,不会再有人阻挡在你前面了,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月儿死了,那儿臣也不想当这个太子了,您就当没有生过儿臣,儿臣不孝,这辈子没办法为您尽孝了。”
皇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皇帝虽然也替茗月惋惜,但一听到太子也要跟着寻死觅活,他立马呵斥道:“混帐!你生来就是太子,由不得你想当还是不想当,你这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寻死觅活,没出息的东西!”
刘殷岫冷笑一声,反驳道:“儿臣可不像父皇那般冷漠无情,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做这个君王又有何用?你身为一国之君,却被枕边人骗得团团转,又是何等可笑?”
“放肆!你怎可这般说你父皇?看来这孩子也疯了,陛下,臣妾这带他回未央宫好好训斥一番。”
“母后您不要碰我!”
刘殷岫甩开皇后想要拉走他的手,继续质问她密室的事,还有密室里藏着的女人到底是谁?
皇帝对此充满疑惑,再加上刚才茗月中邪之后说的话,他也开始怀疑当年冉夫人一事的真相了。
他见皇后神色慌张,处处回避太子的质问,且只想快点回她的未央宫,皇帝愈发怀疑皇后有事隐瞒他。
“什么密室?皇后,今日你得让殷儿把话说清楚。”
“陛下,他已经神智不清了,您居然相信他的鬼话?臣妾若是有所隐瞒,必然不得好死!”
刘殷岫这时跪在皇帝面前,诚恳地说道:“父皇,儿臣是您和母后的亲生儿子,如今做出大义灭亲之事,实在是因为不想再看到母后一错再错,儿臣这就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事实一一告诉您,您若不信,儿臣可以亲自带您去密室里瞧瞧。”
太子将自己这些时日查到的消息如实地告诉了皇帝,但他对小皇子的事却不知情,他还以为小皇子也是皇后下的毒手,却不知小皇子还活在这世上。
面对太子的指认,皇后虽内心慌张,但表面依旧保持镇定,被问及密室一事,她矢口否认,只说自己全然不知情。
皇帝决定亲自去养德宮的密室里一探究竟。
太子让人将昏迷中的茗月暂且护送回东宫,并嘱咐太医全力医治,自己则亲自带着皇帝和皇后来到养德宮那间密室。
皇帝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间密室的存在,他此刻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发现密室的锁已经被人打开了,他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东西和之前茗月所见的一模一样,可当他走近那个大水缸时,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茗月所说的神秘女子。
他第一反应就是质问皇后:“母后,你把人带去哪儿了?”
皇后继续装傻,摇头摆手道:“什么人?本宫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有间密室,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父皇,母后在说谎,之前儿臣派人一直盯着这间密室,曾瞧见母后身边的心腹婢女来过此处给那女子送吃食,父皇如果不信,可以将那宫女抓来问话。”
皇帝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又跟着他们去了未央宫,召来那位宫女问话。
宫女名叫雪梅,年龄不过二十,自八岁那年进宫起就来到了未央宫,皇后瞧她聪明伶俐就把她带在身边,这一跟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