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脸颊贴上炙热的胸膛,隔着一层湿透的布料,似乎听到了那坚定的心跳。
“不会骗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思飞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触目所及白茫茫一片。
他从山里出来了?
他是怎么出来的?
头有些疼,混沌的脑子里断断续续传来昏迷前的记忆。
姜庸一直陪着他,一直和他说话……
姜庸……
姜庸呢?
左右环顾,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毛思飞瞪大了眼,撑起身体想要爬起来去找姜庸,但他一边手脚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一只手挂着点滴,实在撑不起一点力气。
“姜……”毛思飞张了张嘴,无奈嗓子有些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打开。
毛思飞吓了一跳,眼珠往旁边转了转,落在来人的身影上。
是一个男人,没见过,长得有些眼熟。
但不是姜庸。
“醒了?”
男人走上前,目光在毛思飞脸上打量了一圈,不明所以地啧了一声。
毛思飞昂起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急切地问:“姜庸……呢?”
“这才刚醒就急着找他?”男人笑了笑,说:“他还没醒,在你隔壁病房待着,早知道你这么急着见他,我就跟医院说省点钱,给你们安排个双人病房就好了。”
姜庸在隔壁病房里?
姜庸也受伤了吗?
毛思飞心有些急,挪动着身体,再一次想尝试着爬起来,男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上前制止道:“诶——别动别动,你那腿肿了,现在还下不了地,等等乱动折腾一下,你这病房就得延期了。”
毛思飞焦急地看着男人,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姜庸情况……?”
“还行吧,也没进重症,跟你情况差不多。”男人摸了摸下巴,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天在场的人给我打电话,说姜庸要不行了,我还以为多严重,把公司的事都扔下过来看他,结果最重的就是一个骨折。不过伤的是左手,确实也算严重,公司接下来的项目还得靠他撑着……”
毛思飞听完男人说了一通,心里悬着的大石松了松。
姜庸没什么大事就好……
他闭了闭眼,耳边又响起昏迷前姜庸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不知道那是他冻僵产生的幻觉,还是姜庸真的跟他说了话。
可不管是哪种……他感受着胸膛慢慢起伏的心跳。
想见到姜庸。
但是又有些害怕见到姜庸。
“你和姜庸认识多久了?”男人打断了毛思飞的思绪,搬了把椅子坐在毛思飞病床旁边,一脸探究与好奇。
毛思飞回过神,忽然反应过来。
这男人……是谁啊?
认识姜庸……还提到公司,是之前姜庸说的那个同事么?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男人的脸上,刚刚没怎么细看,现在打量着看,才发现这男人长得很好看。
和姜庸包裹在凌厉气势下的英俊不同,男人看起来更亲和一些,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