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
伊克莉丝呢喃着重复了一遍,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她的内心深处扎下了根,她的眼前突然晃过狗卷棘的身影,那个银发少年从来不会拒绝和她接吻,他待在她身边时,那股甜香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情愉快,而且只要她想,他每次都会乖乖顺从她,被她一直吻到唇舌发麻也不会抵抗。
少女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回想起在电影院时和狗卷棘的十指相握,即使是那样简单的触感,也会让她感到快乐,她渴望他的味道和他带来的养分,想要沉溺在他对自己无底线的纵容里,她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但不是埋在地里的那种永远……
伊克莉丝思考着这种想法到底能不能用喜欢来解释,明明她已经很能理解自己的“喜欢”,可是听到顺平这样说,一时间又让她感到疑惑起来。
她不由得想到了植物,但植物们对她的偏爱属于天性,她对植物的亲近属于本能,但她对人类的情绪非常复杂,很难用一种词汇来形容,她苦恼地皱着眉,或许她可以问问别人,或者查查网络解释,哦对了,那群人刚刚想对她做什么,她似乎也应该查一下……人类行为的不统一会给她造成很大的理解性困扰。
大概伊克莉丝困惑的表情太明显,顺平不由得苦笑了几下,心想到底只是小孩子,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确实很难理解这样的话,但他一笑又不小心牵动到了脸上的伤,让他忍不住低低轻呼了声,揉着脸颊声音有些含糊,“伊克莉丝,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伊克莉丝看着顺平脸上的青青紫紫,“可是这样的你出现在我家门口,妈妈会担心。”她的手指点着自己的下颚,似乎在思考什么。
顺平不太好意思地低着头,这样的他确认不太合适被她的家人看到,绝对会被误会吧,他挠了挠后脑勺低声说道:“那就……不要吻嘴唇,别的地方,嗯……稍稍一点点的话……”
对方磨磨蹭蹭踌躇着弯低身子,耳根红得发烫,伊克莉丝没由来笑出了声,“顺平,你真有趣。”
这个特殊种未免太乖了,这让少女不由得开始思考其他特殊种都会是什么类型。
黑发少年看起来更纠结了,伊克莉丝却十分自然地吻上他额角的伤,但是在亲吻时,她却注意到了顺平被黑发遮住的额头上的烫伤,或许那圆滚滚的痕迹让少女产生疑问,但她并没有去询问,只是如同平常那般抹去了那些伤痕,末了,她舔舔唇角,虽然没有被满足到,但吸收到养分会令她心情舒畅。
不知道为什么,顺平似乎比之前的味道要稍微香了一点,伊克莉丝思考着,上一次她也是发现狗卷棘受伤后,香味也会更浓,但看到顺平被围殴时,她又会觉得心情不舒服,真是奇怪的情绪……
顺平看着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身体,只剩下一点血痕,伤口完全消失,他再一次感叹超能力的强大,并坚持把伊克莉丝送回了家。
回家时因为太晚,少女还被伦子好好教育了一通,但当伦子看到温柔又礼貌的顺平时,直接把对方误会成了青学的前辈,连连道着谢,在伊克莉丝委屈巴巴的撒娇下,总算是稍稍消了点气。得知他们是朋友间一起去看了话剧,晚上吃了饭才拖到这个时间,伦子不由得看多几眼伊克莉丝,就凭女孩什么都不吃的挑食水平居然能和外人出去吃饭?结果下一秒顺平就很委婉的表示伊克莉丝晚餐吃得非常少,希望她在家里再吃点什么不要饿肚子,于是伦子的眼神瞬间了然,果然她那个挑食的程度连前辈都会觉得奇怪吧……
送走顺平,伦子又一次教育她一番,但又很开心伊克莉丝上学没多久就交到了同龄的朋友,她完全没怀疑过顺平的话,因为少年的气场看起来实在太温润了,而且笑着的样子谦逊又随和,完全不像是会说谎的类型,她又询问了女孩话剧是在哪儿看的,看的什么,见伊克莉丝都能对答如流,这才放下心来,又嘱咐了几句即使晚上出去也要和家人报备后,便不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伦子还是蛮开心的,她一直都希望伊克莉丝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毕竟在音乐学院时从未见过她和朋友出去,好歹也算是好的发展吧。
第二天上学时,伊克莉丝又将被她扔下而发脾气的龙马哄了好一阵子,小少年这才不情不愿地原谅了她,虽然龙马很担心总是在发呆的伊克莉丝会被骗,又不能阻止人家和朋友出去玩,但他总归可以不满伊克莉丝把他撇下吧。
伊克莉丝在回家后,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拿去网上一顿猛查,大概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看过一些同时展示的新闻报道后,少女又不由得唾弃起这种人类里的垃圾。果然昨天晚上应该把那几个人类埋起来以绝后患的,她还是太心软了,但心软也是贴近人类的表现,这就让她感觉非常矛盾……
每次她产生混乱情绪的时候,托普都会称赞她更像一个普通人类,这就让伊克莉丝不由得很纠结,这样的情绪多变到底算不算好的发展,因为以前的她完全不会有这么多想法。
在学校时,伊克莉丝找了个课间问桃城关于他怎么看待朋友这件事,少年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爽朗大笑,“怎么,难道我和伊克莉丝都算不上朋友吗?真是太伤心了啊,太伤心了呢,下午训练的时候我要把这件事举报给越前那小混蛋。”
所以说为什么又扯上龙马了?伊克莉丝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了搞懂这件事,特意抽空跑去看龙马训练,于是成功结识了一批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