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活着就好。”
作者有话说:
一更,马上有二更。
喂药
◎照顾重伤的她。◎
于笙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咖啡店里,里面的所有摆设都变成了可以吃的食物。
脚下软软的像是棉花糖,木桌木椅都成了巧克力,头顶上的灯是一圈一圈的彩虹棒棒糖,空气中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于笙闻了闻没闻出来什么味,就当是食物的香味了。
她不知道什么想的,拿起咖啡机上的几个咖啡豆,端起一旁的牛奶,把咖啡豆塞到嘴里冲了下去,那味道很不好,还卡在了嗓子里,让她有些难受。
于笙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吃咖啡豆了,吃点巧克力不好吗,她郁闷地低喃道。
“我不想吃咖啡豆,我想吃巧克力……”
忽然,眼前的世界变得虚幻了起来,逐渐回归成一片黑暗,脚下的地不再软,硬邦邦的像是木板床,空调房的凉爽也不复存在,变成了又闷又热的温度。
隐约中,于笙听到了一道声音。
“把药吃了,不要往外吐。”
然后她嘴里就被塞进了咖啡豆一样的东西,于笙好委屈啊,她都说了自己不想吃咖啡豆,只想吃巧克力了!她要看看这个坏心眼的人是谁!
但是她用尽全力,也没能睁开眼睛,最后只发出了哼唧唧的几个音,像是小狗的叫声。
漆黑的山洞里,点着一小把火,周围没有风,火苗烧的很平和。
火堆旁,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扶住肩膀搀扶躺着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往她嘴里送着水,大部分水却从嘴角留了下来。
女人全身都是脏污,脸上黑乎乎一片,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头发像个鸟窝,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有好几个地方破了口子,跟泥土一个颜色,不知是积攒多久的陈年老灰。
她双眼紧闭,秀眉轻皱,嘴巴一张一合无意识地说着什么,身上露出的皮肤泛红,在暖黄色的火光下看不清晰,但从滚烫的温度可以得知她正发着高烧。
看到女人嘴角持续不断留下的水,顺着耳垂下方滴落在地,云川叹了口气,眉宇中浮现几分凝重。
这样下去不行,忙活了半天才勉强给于笙吃下一颗药,水都下去半瓶了,没几滴进了于笙的肚子,多数流在了外面。
现在还有好几种药需要吃,发了烧水也得跟上,他还拿来了营地剩下的芋头,防止空腹吃药会烧胃,现在于笙连水都喝不进去,其他东西怎么办?
挫败的放下矿泉水瓶,云川陷入沉思,他视线缓缓落在于笙的嘴唇上,像起了老姐爱看的那些肥皂剧的情节,当时他被逼着看,倒是还记得一点。
好像里面的人都是嘴对嘴喂药的来着。
只是……云川瞧了眼于笙在梦里都握紧的拳头,就算他对着于笙现在跟乞丐一样的尊容能下得去嘴,于笙醒来也会用降龙十八掌将他一分为二的。
为了留个全尸,云川放弃相信泡沫剧,搂住于笙肩膀的手换了个位置,绕过她的颈部,轻轻扣住她的下颌,继续给她喂水喝。
“我不…不吃咖啡豆……”
继戴洁,于笙也光荣的高烧将近四十度,这会又开始迷迷糊糊说胡话了,一边说还一边哼唧,估计是身上不舒服。
云川表示理解,也是,脑袋被打个血洞,失血过多又加上空气潮湿伤口发炎,高烧不退,身上大大小小的刮伤蹭伤不计其数,估计都是昏迷时被人移动蹭上的。
这里与国内不同,植物多半巨大些,有些还带着尖刺,云川四处小心还被刮了不少下,更何况被人像沙包一样扛着的于笙。
要不是受到肖萌萌委托,有意保持清醒观察,恰好看到汤凡偷偷摸摸,趁着别人睡觉的时间回到营地拿水桶,云川恐怕无法这么快找到于笙,把人给救出来。
幸好他到的及时,不然真让于笙烧这么一晚上,不傻也得丢半条命。
“不吃咖啡豆…要吃…巧克力…牛奶……”
云川将耳朵贴到于笙嘴旁,才听到她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咖啡豆巧克力的。
他犹豫了下,薄唇微张,干巴巴的说:“吃了这几个咖啡豆,就给你巧克力吃。”
说完,云川有些懊恼,他在干嘛,企图和一个烧昏头了的人对话?这么幼稚的事是该他做的吗?
只是很快,云川眼睛睁大了些,于笙竟然真的把他递到嘴边的胶囊给吃了,虽然还是哼哼唧唧的,但是出奇的听话乖巧。
最起码比醒着的她懂事多了。
云川连忙趁胜追击,把水瓶凑到她嘴边:“听话,再喝口牛奶,把咖啡豆冲下去。”
于笙无意识地张开起皮干燥的唇,小口小口的吞咽了起来,虽然脸蛋依旧黑不溜秋的,但嘴唇肉眼可见的水润了些。
云川松了一大口气,能吃能喝就好,只要能让她把烧退了,羞耻点就羞耻点吧,反正旁边又没有观众。
就这么连哄带骗,云川成功让于笙吃下了药喝了大半瓶水,还把芋头碾成泥泡在水里,跟粥一样喂给于笙吃了个精光。
云川全程声音低柔,时不时用手轻拍于笙的手臂,耐着性子等她一点点吃完东西,跟带小孩似的。
要是让他姐看到他这副模样,绝对得捂住脑门大喊——真是白日见鬼了,这还是她那个冷血无情的理工男老弟吗!
不管如何,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于笙的烧总算是退下来了,她经常运动,免疫力体格都比戴洁强些,所以烧退的也快。
云川觉得自己没白忙活,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用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走出山洞活动了一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