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戴洁口中的造谣,陷害,于笙更是前所未闻,她成天忙的调查许铖的事,哪有功夫把精力放在戴洁身上?
现在唯一能解惑的方法,就是等昏迷的戴洁醒来,从头到尾问她一遍。
没过多久,云川把于笙叫到了一遍,他利用身高优势,用后背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将于笙遮了个严实,眉眼间散发着凛冽。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没遇到麻烦?”
于笙装作听不懂:“我还要收拾东西,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开吧。”
下大雨洗了个澡后,云川身上又恢复了之前清爽的冷冽感,随着他弯腰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于笙呼吸中都是他的气味。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于笙眸子微闪,手指蜷缩了下,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心慌感涌出,她下意识举高一只手,用手掌抵住他的肩膀,移开视线闷闷的说了句。
“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手下的温度炽热,云川身上没有多少肉,摸到的只有硬邦邦的骨头,偏偏他肩膀又很宽,她的手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云川抬胳膊,想拿开于笙碍事的手,但在即将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闪躲的眼神。
他动作一滞,无波的黑眸定格在那,呼吸慢了半拍。
末了,云川垂下手,直起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吐出没有语调的一个音:“哦。”
迫人的气息消失,于笙松了口气,她调整了下情绪,重新对上云川的眸子,用一种非常疏离的语调道。
“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需要保持距离,只是相处几天的时间,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我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收收那你些与外表不符的好奇心,继续做个冰块,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云川神色平淡,直直的望着她,良久后才道:“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转身大步朝着帐篷走去,背影清瘦直挺,头发乌黑,皮肤白皙。
于笙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云川的那一天,她看到的也是这么一个背影,从他的后脑勺就断定了这是个帅哥,而且是个不好接触的高岭之花。
前者她猜对了,云川的确帅的耀眼,但后面的她却只猜对一半,高岭之花是真的,只不过没那么不好接触。
云川比想象中的心思细腻,也比想象中的乐于助人。
说不被打动是假的,人心是肉长的,于笙也不例外,多年习武让她外皮厚上一些,内里却更软了,或许是年龄大了,也或许是许铖的离开,于笙忽然比前些年更爱感慨。
对不起了寒冰射手,她讨厌被背叛,而不被背叛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于笙在原地整理了下心情,回到了火堆旁,她没骗云川,她的确还有别的事要忙活。
原本因为下雨,营地存储的水量很充足,今天不用打水,但由于刚才于笙撂倒戴洁的时候动作太大,踢翻了装着水的铁桶,一桶水全部撒光,还险些扑灭了火,被踢翻的是公用的水,所以她到头来还是得去一趟水井那边。
秦山他们想帮忙,于笙没同意,水是她打翻的,她又没像方景柏一样手臂受伤,于情于理都是该她去,打水的地方离着营地算得上远,于笙不想平白麻烦人家。
肖萌萌见于笙提着水准备走,就想陪着一起,才半天时间于笙就经历了这么多,她没什么本事别的帮不了,但陪于笙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她在开口前,另个人抢先一步。
“我陪你一起去吧。”
汤凡与肖萌萌擦肩而过,挽住了于笙的手臂,她一边说着,一边侧头期待地看了眼肖萌萌。
肖萌萌皱了皱眉,很不爽有人插队,不过看着汤凡可怜巴巴的样子,知道汤凡是想因为戴洁的事跟于笙道歉,还是忍住没说什么,犹豫一会,别别扭扭的让开位置,伸了个懒腰往回走。
“算了,吃饱喝足了,我还是回帐篷睡觉去吧。”
汤凡心下一松,感激地望了眼肖萌萌的背影,然后对于笙莞尔一笑:“小于,我们走吧。”
于笙眨了下眼,肖萌萌虽然口口声声骂汤凡老好人,却还是会因为老好人这个身份给汤凡面子,事实证明,老好人也有老好人的好处。
于笙无声地睨了汤凡一眼,勾了勾唇:“好,走吧。”
她转过头,目光望向前面浓荫蔽日充满未知的树林,莫名其妙的,右眼皮跳了跳。
于笙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拧,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遗漏的事,只能压下心头的那点不适,抬脚与汤凡并肩朝着水井走去。
这一路上,汤凡不仅主动请求拎着空桶,还不断小心翼翼地打量于笙脸色,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其中还有几分愧疚,对于站在戴洁那一边,结果助纣为虐的愧疚。
于笙被她瞧得有些别扭,主动搭话:“你不用觉得抱歉,戴洁的事和你没关系。”
汤凡身影一僵,咬住下唇:“是我的错,我该早一点发现她的真面目,这样你就不会遇到今天这种危险可怕的事情了。”
于笙没顺着汤凡的话继续安慰,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汤凡,你成天都和戴洁在一起,有没有见过她接触别人?或者是跟谁有密切的交流?”
汤凡回忆了下,摇摇头:“好像没有哎,戴洁跟营地里的人接触程度都差不多。”
于笙刚多出的思绪又重新断掉,她舔了下发干的唇,总觉得自己距离捋清思绪就差一点点,她觉得戴洁的精神状态会这么糟糕,应该是被什么刺激的,除了节目组,应该还有另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