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擦,有点热,有点痒。
而偏偏,她的两根手指还傻乎乎的交叉在他的唇前,与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对视。
诡异的氛围一旦生了根,就迅速发芽扩大,于笙触电般的缩回手,两人的手臂依然离着很近,肤色像是男女对调,他是陶瓷般的冷白,她是性感的小麦色。
目光略过云川白t下的宽肩窄腰,于笙不由得就想到了刚才他拉弓的画面,站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清冷干净的像是一张宣纸,还是古老带有木香的那种。
阳光透过蓝色的帐篷,落在两个人身上的时候就添了颜色,有种幽幽的朦胧美,里面的空气让人闷得有些窒息。
云川没说话,眸子扫过于笙饱满的唇,越过锁骨旁的小痣,傲人的身材,停在紧致的细腰处,那里的线条分明的腹肌有种野性美。
他垂下清冽的眸子朝别处看,喉咙轻微滚动了下,换了个姿势坐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时间,这片空间里只有交缠的呼吸声。
“咦,笙姐去哪了?”
外面突然传来肖萌萌的声音,帐篷内的两人蓦然绷住身体,心跳加快。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绕了一圈,最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帐篷前,确认里面有人后问道。
“云川,你跟笙姐一起回来的,看到她人了吗?”
云川抬眼,与略带慌张的于笙对上视线,莫名觉得有趣,薄唇短暂的上扬了一秒。
“没有,她可能去别的地方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意外的撩人。
“哦,好吧,那我到别处转转,她没准摘椰子去了。”
肖萌萌说完,帐篷前的影子朝旁边移动,逐渐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内。
于笙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虽然她跟云川清清白白,但是刚才那种情况,要是她突然钻出去,对着肖萌萌俏皮的来上一句“想不到吧,我在这呢”,好像也很奇怪,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这种能引起连锁反应的麻烦事,还是尽量避免吧。
多亏肖萌萌,帐篷内那种突如其来的尴尬缓解不少,于笙清清嗓子,捡起防潮垫上啃了一口的野果,用衣服擦了几下,边吃边问。
“好了,聊正事吧,物资被偷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云川正了正神色:“和你在树林里告别之后,我就回到了营地,一开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我看到了物品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就起了疑,检查了一番,丢的东西也不多,一瓶水一桶泡面。”
于笙:“是不多,不过你还剩多少东西?”
云川:“一瓶水一桶泡面。”
于笙:“……”
合着把他家底都掏空了。
差点忘记男生消耗的物资多,这个时候应该要不不剩,要剩也剩的不多,云川剩下的吃喝全被人偷了还能这么淡定,论情绪稳定云川要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于笙问:“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云川答:“有,但是不太确定。”
于笙沉吟了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是没有找到水和食物之前,恐怕就会是可以闹一场的大事,但是现在既有椰子,也挖到了水,过两天还会下雨,水的问题短期内不会缺了,食物的话可获得的途径比水多,所以还真不至于多么愤怒。
“你先回去看看你有没有少东西。”云川把帐篷拉开一条小缝,扫视了周围一圈,“如果其他人都没有动静,只有我们丢了东西,那可能就是有针对性的。”
于笙颔首,她找了个没人的空档返回了一趟帐篷,没过多久又小跑了回来,云川给她撑开帐篷,她熟练的一弯腰就钻了进来盘腿坐好,跟进自己家一样。
“你猜得没错,我也少东西了,一瓶水一个自热小火锅,跟你的数量一样。”
云川把帐篷拉好,随口问:“你还剩多少东西?”
于笙掰着手指算:“三瓶水,两包泡面,一个面包,两包压缩饼干。”
云川怔了怔:“你真够能省的……”联想到什么,他蹙眉,“所以你有这么多东西,那人就偷了这么点?”
于笙无辜的一托手:“我怎么知道,坏事都已经做了,还做得这么小心翼翼,是怕我很快就发现,还是怕我发现后大发雷霆?”
这话倒是点了云川一下,他思忖道:“不管怕什么,都是在怕你不是吗?”
于笙眨眨眼,倏然明白了云川的意思,他是说,这个偷东西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有些害怕她。
如果这人单纯不敢偷光别人的东西,就不会把云川的都搬空,在于笙存货不少的前提下,只是偷走了三分之一,可见谨慎,表明了不想惹恼于笙。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偷东西吃喝是为了活着,而在岛上找到了水和食物的前提下,一般人不会冒这种险去偷别人的东西,除非,这人的目的不完全是因为身体所需。
而是嫌弃在岛上寻找到的水和食物太过肮脏,难以下咽。
两人沉默地对视,脑中忽然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人。
——戴洁。
云川说:“挖完井后,戴洁即使生气也不敢与你争辩,虽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应该是忌惮你的。”
于笙接上他的话:“所以她忍住了怒火,可恰好回来的路上我又拒绝了她,与你一起留在林子里,她回来以后就带有报复性地偷了东西,一个是记恨我们,一个是因为找到的水源太脏。”
合情合理,前因后果顺理成章,作案动机和时间全有了。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并不一定说明戴洁就是偷东西的人,只是她的嫌疑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