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誉不听不听,在优卡别墅里躺到大中午。
他慢悠悠在军雌陪同下找裤子,没找到,一脚踹开亚萨翻云倒雾的房间大门,捡起对方一条不知道什么裤子,套着滚出房门。
郝誉的面子挺看碟下菜的。
因在屋外锻炼的白岁安第一眼看到郝誉那迎风飘扬的大红花裤衩,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小叔对自己和雌父的尊重——可郝誉真做到了极限,他不是非要穿这种大红花裤衩。谁让亚萨今天就穿了这条呢?
“训练怎么样?”郝誉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用手指捏住白岁安一块肌肉。孩子当即发出倒吸凉气声,“小叔。小叔我都完成了。”
郝誉掂量手里的少年肌肉,上下左右一顿摸,嗤之以鼻,“保量不保质。你是不是这么训练的?”
他说完,松手,站稳。目光骤然锐利,对准虚空一处焦点,快速出拳,上下左右,四处破空声急性至一处,发出尖锐的共鸣:
轰——
白岁安感觉小叔可能对自己的水准有些误区。他已按照菜单和范例视频训练一早上,四肢脱力,汗水黏糊大半个背,且不说这种状态下能做到小叔的三分之一。白岁安全力状态下,也未必能完成小叔郝誉这种训练效果。
郝誉也看出来了。
他收拳,近距离给白岁安展示头、肩、腰、臀、腿的姿势,“打开你的能力,现在是降速版本。这也是我老师定的标准,一组上下左右两两空响,共计四响。每组做4次。”
话语间,定。
拳出,明明没有任何靶子,白岁安却看见一个虚空的圆点伫立在郝誉面前。中级视力锐化的协助下,郝誉动作的形态进一步满放,臂展勾勒出干净利落的直线,上下左右四方直线组成标准的空间透视图。
轰——轰——
不存在的圆点静止在四方透视图正中心。空气残留下的白痕,状若切面,侧以螺旋状落入圆点中。
轰——轰——
分毫不差,四声空响。
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四种勾拳,最后却精准打中一个位置。
郝誉草草松手,身体还没热起来,第一个去问白岁安的感受,“看明白了吗?”
“我……我不明白。”白岁安的世界观都被重铸了。他结巴起来,试图将招式视频里的东西和小叔演示的东西合二为一,“这个速度和精准度,太。”
太令人着迷了!
小叔,不愧是小叔。
白岁安情不自禁落在郝誉舒的身体上,两套简单动作让郝誉忘记长辈颜面,回归到吊儿郎当的状态。肌肉自然舒展,像是到了季节盛开的花瓣,每一瓣都是它最应该的位置,无惧于任何归属。
强盛,自然,野蛮到极致的力量。
这已经超越了“健康”的范围,步入一种更接近雌虫欣赏价值里的“力量”范畴。而再联想到面前雄虫的性别与身份,强烈的违和感与被碾压感共同组成白岁安辛辣又仰慕的心思。
他更小心维持自己在郝誉面前的形象。
和家里其余三个雌虫相比,他也更明白自己最原始的姿态,就是郝誉最心上的。
“我想学这个。”
郝誉就等这句呢。
他进屋穿条外裤,□□上身出来,重新摆好架势,随便白岁安感受每一个部位的发力点。白岁安欣喜若狂,一路小跑,扑到郝誉身上,两只胳膊乱甩,哪里都下手,像两根杨柳枝吹得郝誉满脸都是。
“这里可以摸吗?这里呢?”
他最开始在肩膀,郝誉认真讲两句。没一会儿,他的手就到了郝誉腰侧,在几块伤口上细细擦过,发出点孩子的感叹,“腰侧好多伤口,发力不会伤到吗?”
“不会。”郝誉抓住白岁安的手,将他拽到腰腹前侧。那几块腹肌被郝誉控制着呈现出最饱满的状态,“因为发力点在这里。看到了吗?呼吸。呼吸。这一块硬的,力气全部攒在这里。发拳时,这块肌肉带动上半身,送——出去——芋芋?”
白岁安转回目光。
过去他还会嘲笑雌父对小叔发愣。可到自己上前肌肤相贴,雄虫面容不断凑近,那副五官映入眼帘,白岁安很难不将其联想为雄父。
他那病弱的雄父。
他无数次渴望雄父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都没有一次大胆想象到今天的样子。年轻的小叔仿佛知道一切,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统一了白岁安幻梦中健康雄父与强大雌父的全部样子,握着他的手,从牙牙学语开始带着他重走体术基础。
“专心。”
郝誉轻声提醒道:“芋芋。你走神了。”
他唤回了白岁安,更唤回其他东西。带新人比郝誉想象中更费力气,他手把手纠正白岁安一些不正确的发力细节,用手掌覆盖孩子的小腹,让他一遍又一遍对着自己发力。
“臀不要发力。”郝誉用蝎尾轻拍下孩子的尾椎,点醒他,“你不是蝎族。这一块发力会失去平衡。动作不要散,支撑住。”
白岁安脸上泛起久久不散的红晕,苍白的额上突出的青筋越发明显,汗水沿着他咬紧的牙关渗透到口腔中,目光飘忽在郝誉曾打出的虚空原点中,每每即将脱力,用余光飞快扫过郝誉,装作无事发生。
郝誉次次用手调整白岁安的姿势,一些动态姿势,他握住孩子的手,贴着孩子的背,带他一遍一遍打过。两个人汗津津黏一团,太阳晒得郝誉动了隐侧之心,在白宣良第四次出现在门口时,他宣布这场教学暂时结束。
白岁安累得坐在地上,脱掉身上的运动贴身服,露出大片肌肤。他和白宣良一样显白,但连续几天训练,手臂与大腿出现浅褐色的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