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想让基因库想研究我的脑子,再生个小版的我。”郝誉照旧把人痛骂一顿,摔通讯,躺在沙发上。不是他不想去床上睡觉,而是他没有心气也没有精力把床收拾一下。
郝誉已经忘记各个房间乱成什么样子了,反正是很乱就对了。军部试图给郝誉配几个雌虫勤务员用于照料他的日常生活,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郝誉丢出去。
受伤后,郝誉非常不喜欢别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领域。
他时常眼动,眼球干涩,眼睑紧绷,后脑勺像是拉直的橡皮筋快速颤动着,牵动着眼眶周围神经一并蠕动;郝誉不得不闭上眼睛,通过身体自我分泌体液缓和这种轻微的后遗症。
与此同时,他开始主动的,或者被动的进入到回忆中。深夜,突然地滚到地上,抱着手大口喘气,然后独自套上裤衩出去跑圈,浑然不管周围“晚上有裸变态”的传言越来越多。
今天,也许是受到律师虫上门签遗嘱的影响。
郝誉罕见地想起了兄弟两的最后一面。
“呼……死掉,也挺好的。”郝誉重新睡下去。第二天被上门的军雌摇醒,“郝誉阁下!军雄郝誉!郝誉阁下?”郝誉下意识丢个枕头过去,下半身凉飕飕,现场一阵兵荒马乱找大花裤衩,吵得他后脖颈突突跳。
“你们不放假吗?!”
郝誉眯着眼,呲牙。他面前一位是昨天被他骂过的军部人事,一位是昨天见过他鸟的律师,一位没见过,另一位……
郝誉直起身,捡起地上的靠枕挡住自己的下半身,蝎族雄虫特有的尾勾继续抓挠沙发,刺啦刺啦的声音刺耳到一定程度,反而变得令人愉悦。
他注视着面前佩戴上拘束环的雌虫,很难说军部那边摸清楚自己的口味,还是说基因库想出来什么见鬼的采集津液方式。
自从他们要求军雄们生前多播种,死后捐献遗体不成,试图掘坟还搞出什么专门的挖尸团队后。这群搞科学的疯子做出什么,郝誉都不会惊讶。
“保释犯?”
“是的。”
“我可没有申请这玩意儿,我也没有保释他。”郝誉用蝎尾撕下一大片沙发布,当做旗帜摇晃来摇晃去。他作为蝎种,忍不住用这些小动作转移注意力,“积分啊,军功啊,我才不要用在雌虫身上。我自己享受都不够呢,还要打造新武器,申请高危军火,不小心做错点什么还可以搞点什么弥补下……”
“这并不需要您保释。”律师拉拽下手中的锁链,成功引发另一头雌虫的闷哼,“您应该知道,保释出的罪犯很少。只有拥有高积分的雄虫才有资格替他们担保……算是堵上自己的社会信誉了,还要时时刻刻管教保释犯,防止他们再犯。”
“而这位,是您兄长郝怿生前所保释的罪犯。”
律师拿出昨天郝誉签署的一系列文件,翻到其中一页递给雄虫,“昨天您已经签署了‘保释续约文件’,按照您哥哥的遗嘱以及您个人的意愿,这位保释犯已经归在您的名下,未来他要是做出任何不利于社会的行为,您也会受到牵连。”
律师叮嘱道:“还请您仔细看管教化他,争取让他在家早日改过自新。”
郝誉:“可以退货吗?”
军部雌虫早知道郝誉会这么说,他强调道:“用于保释的积分不能退。”
郝誉指了下自己的胸口,本想展示下自己的军雄勋章,结果戳到一身肌肉。他这才坐起来,懊悔自己没有穿衣服,慌张表示,“我可是军雄。拜托,自己人,我干嘛保释一个罪犯。我只是——”
懒得看详细条款,直接全盘接受哥哥的遗产罢了。
“只是什么?”军部雌虫温柔表示,“郝誉阁下,您应该不会忘记您上次执行任务炸掉的七座大厦,三座高档飞船,还直接让当地地雄虫协会坍塌的事情吧。”
“执行任务造成的损失怎么能算是我的错?”
“本是为了给您调节心情,我们特地答应您在休养中途杀寄生体放松一下。并搭配了最简单的任务‘检查边境寄生体出没状态’,您逛一圈意思意思好了。结果呢?”
结果炸了七座大厦,三座高档飞船,导致当地雄虫协会总部建筑坍塌。
还连带抢了其他任务组好不容易留下的寄生体活口,把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拧断脑袋,导致三组军雄同僚当场和自己干架,造成了极大的非必要损伤。
郝誉问心有愧。
“那个。你知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拜托我的雄虫积分真的不多了。再这样我想看点片都出不起钱了。”郝誉哀求道:“特供片真的很费钱,特供零食,还有各种花样的镖头也很费钱啊。”
军雌后退一步,什么也不说,看着郝誉蝎尾从疯狂摇晃到焉巴垂在地上。
“好吧。”他无奈看向军部及该死的律师,发出叹气,“我要怎么做?我记得保释犯的条款前几年又变了。”
“是的。根据现在的保释跳跃。雄虫每年都要缴纳一笔保释金。您兄长支付了本年度全部的款项。”
“保释期间,罪犯发生逃跑、威胁他人生活财产安全等行为。您需要为其向受害者支付赔偿金。”军雌宣读道:“保释期间,您不可以改造保释犯的心智,不可以令保释犯致死致残,身体器官发生不可逆的残废。”
“每三个月,保释犯都需要参加一场道德考试。您需要保证他的道德水准达到现有公民的标准。顺便一提,这位是经济犯罪,因挪用款项过高判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