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道:“他看上去很开心。”
“你知道自己说这话很变态吗?”奥斯汀愤然道:“我不会喜欢这种暴力的雄虫。如果你不支持我,也不要阻拦我去阻止他。”
“没有不支持。你注意安全。”禅元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迄今为止,禅元确定恭俭良不敢在这艘星舰上真正放开手。无论是对付提姆、黑蜂,还是那个多嘴的蝉族,恭俭良都未曾将他们之置于死地。禅元很清楚自己现在不出手必然会遭到非议,但他在等。
等待一个时机。
以及促成时机的东西。
“抓住他!”
电(击)枪、麻(醉)枪、甩棍。一切指使人疼痛但不致命的存在被丢出来。远远看去,无数人集结成不同的队伍从四面八方而来,多数是新兵,老兵们在意识到恭俭良还没有下死手后,纷纷后退。百分之八十的新兵们不得不直面美貌与疼痛地双重暴击。
无数双手扑向恭俭良,无数双眼睛看向恭俭良,他们追逐着他,像鬣狗捕捉羚羊。甲板上,由一道微小的点,变成一条稍长的黑线,随后不断粗壮,不断扩大。没有任何指挥,也不分小队,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雄虫。
他捡起地上被打烂的折叠椅,撕开中间的布料,将两截椅腿充作双刀,握在手中。折断的椅腿,边缘处参差不齐,清晰可见带着不深的倒钩。
“有点意思了。”恭俭良哈哈大笑,“正当防卫可以杀人吗?哈哈哈。”还不等提姆和其他老兵暴躁发言,恭俭良抄起椅腿杀入人群,他将轻合金的凳子腿用得重若千钧,每一棍下去,鬼哭狼嚎,哀嚎遍野。
每一声哀嚎后,都是笑。
恭俭良发梢的粉红逐渐变成血红,随着笑意眯起的双眼,在眼角两侧飞扬的红印仿若吸够血就要飞出来。奥斯汀冲到恭俭良面前,他一掌劈向自己热烈喜欢过的雄虫,双刀骤显,一刀切断椅子腿。
“双刀……”恭俭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随后羡慕化为妒意,“去死吧!”他舍刀改拳,双手爆裂,以身搏斗,占据其他军雌不敢下重手的优势,频频进攻,直至一拳而出,气浪掀开两颊碎发。
禅元的脸与拳骤然出现在恭俭良面前。
他很冷静。
他们彼此相望,同步出招,却只有一声响。恭俭良倒在地上,脖颈被胳膊肘死死压住,而腰腹处一枚加倍麻醉剂正缓缓推进。
“卑鄙小人。”
恭俭良轻声道,他距离禅元腹部仅有一寸的拳头慢慢松开,变成掌,贴合在对方小腹上。
“雌虫……都是……卑鄙小人。”他睫毛颤动,眼珠却不断寻找新的攻击点,“我要……要……杀”
恭俭良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禅元将最后一点麻醉剂注射入雄主体内,依旧不敢松开桎梏。直至雄虫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被动拽入睡梦中,他才轻声道:“乖。”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每天都在ooc与不ooc之间来回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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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星舰被搅个天翻地覆,若罪魁祸首是某个军雌,舰长真就大手一挥按照军法处置。可遇上雄虫,还是这次远征军中唯一一位雄虫,舰长阿奇诺头疼欲裂,索性把自己收到的视频看了一遍。
还没开始点击播放时,他义愤填膺势必要好好教育雄虫;等进度条开了个头,他默默拿过自己私藏的蜂蜜罐,用甜食缓解疯狂分泌的唾沫;等进度条到中间段,恭俭良神兵附身般大杀四方,第三星舰舰长阿奇诺关掉视频,安详合上双眼。
视频显然是一个人举着通讯草率拍摄的。镜头摇晃,依旧展现出军雌们慌乱无序的攻击,以及恭俭良越发狠辣的格斗动作。
“这小子……”阿奇诺头疼,他讨厌刺头。
蜂族和蚁族是最讲究纪律和上下关系的两类虫种。
阿奇诺自认为是个温和的人。他一贯习惯先从对方的上级或上级的上级开始教训,层层叠加。最后,落在当事人身上,微不足道的一句问候都有山岳的沉重。阿奇诺开始翻人事部,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一个组织和雄虫有上下关系的部门。
从人事网络上说,雄虫恭俭良不过是雄虫协会在远征前,临时托管给远征军的个体。他除了婚姻关系外,没有任何稳定的社会关系,从行为上来看,雄虫恭俭良也丝毫不在意什么垃圾评价和人际网。
舰长阿奇诺只能先跳过这件事情,道:“全员集合。总舰刚刚提拔一批人的军衔,我简单的说两句。”
领导简单说两句,大概率是简单不了。
舰长阿奇诺上来劈头盖脸将所有军雌嘲讽一遍,从裁决处、指挥部、地面战斗、普通军雌,甚至全程提供场外支援的维修部都没有落下。
“我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因为雄虫的性别和样貌对他心软。这是战斗,不是丑陋的事物才是你们的敌人,不是拿着武器站在血海中才是战斗,你们要时刻记着,远征中会发生任何事情。”
“你们是新兵,三个月的时间居然还没有丝毫协同作战的意识。磨合到现在,第三星舰连一个没有下死手的雄虫都抓不住!简直是丢脸!丢大发了!提姆。”
还坐在轮椅上的提姆硬着头皮上前,“到!”
“作为指挥部的预备骨干,你的全局观呢?你的口才呢?你的心思缜密呢?明明知道雄虫展现出不稳定性,作为指挥人员,你凑上去做什么?赶着吃棒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