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就只是这样,原本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白须发老头说到这里,停住,说不下去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羞耻的了。”中年妇女看了老头儿一眼,继而又看丈夫,还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道,“那个圣火道人对手下圣女可是极尽祸害之能事,竟然要……要她们身上的天癸之水,炼制成什么红铅……”
“啊……这也太可恶了!”方朵儿忍不住地咒骂道,同时,一张俏脸更是羞得通红,所谓天癸之水,其实也就是女孩子的经水,用这种东西修炼的绝对是邪道之法。
扈涛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他想到那个圣火道人在此间四十年,甚至于因此而让这里多出了一座小城,这可不简单。
“小哥啊,您要是真能救出我女儿,我们一家都会感谢您的,给您塑像供奉,日日焚香膜拜,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中年妇女再次跪倒在扈涛跟前,泪水婆娑地哭求道。
“师弟,我们帮他们吧!”方朵儿忍不住了,推摇着扈涛,道,“我也去,给你做个帮手,不信杀不了那个什么圣火道人。”
“去不得,去不得,这位姑娘可是去不得啊!”不待扈涛发话,老头儿和中年男人纷纷劝阻道,“躲还怕躲不过去,你还怎么能去啊!”
二人就解释说,那圣火道人自从来到这里,并立稳脚跟的那一天起,就在强行地招收女弟子。
一开始,此间生民不知道他会如此可恶,后来慢慢传出了风声,就反对,然而,这却为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些不肯把家里女孩子送去做圣女的人,不出十天,必然失踪,而只要失踪,就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去向成迷。
所以,渐渐地,这里的人们就怕了,谁也不敢再反抗。
那圣火道人每年都会挑选几十名少女,年龄在十三到二十岁之间,从北方往南方而来,挑选了,就再重新挑选,割韭菜一般。
而今年,则又是轮到了南边的这一片村庄了。
所以,这里的女孩子,能跑的都跑了,只是,一个也没有跑出去,全都被火灵道观的弟子们给抓回去了。
老头儿和中年男人看方朵儿十七八岁模样,又是生得天仙般俊美,到了这里,能否安全通过,还不得而知,又怎么可以自己去那火灵道观呢?
这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方朵儿知道了这个原因之后,不屑地冷然一笑,道:“哼,那什么圣火道人敢留我吗?我会把他大卸八块!”
“师姐,不可大意呀!”扈涛不失时机地提醒道,他理解她的心情,身为女儿,听到那个圣火道人的所作所为,气恨难忍,非要除掉那家伙,以便搭救出那些落入魔掌的女孩子,这很对,可是,不可鲁莽行事啊!
他是血帝重生,一百年前就已经是威名赫赫,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包括兄弟和女人的背叛,对于人情冷暖,已经是有了较为深刻的体味了。
正因如此,他才敏锐地意识到这事儿只怕不简单,而要除掉那个圣火道人,不费一番周折,只怕也根本不可能如愿。
必须从长计议,这是他对此事最直观的一种反应,只怕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师弟,我会小心的,不会大意。可是,我们必须帮他们!”方朵儿此刻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必须帮这一家人,他们日子这么苦,家里只有一个女孩儿,竟然要被害了,这太让人愤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个圣火道人必须杀掉。
哪怕方国的事情再紧急,令方朵儿再怎么放心不下,在这一刻,她也愿意暂缓行程,她是有正义感的姑娘,所以,绝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
“求求你了,救救我们的女儿吧!”中年男人这时候也是冲着扈涛跪了下来,从扈涛和方朵儿的对话中,他感觉到二人应该是真有本领,不是一般人。
“小哥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家人吧!”白须发老头儿同样也是跪下了,哭得鼻涕一把泪水一把,当真是老泪纵横了,看得人心酸。
“老人家,你们都起来,这个忙我帮了!”扈涛一把扶起老头儿,又让中年夫妇也起来,承诺说道,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不容许他再冷眼旁观了。
一家三口像是看到了希望,对扈涛二人感激得无法形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然而,扈涛却没有激动,他反而愈加地冷静了。
他告诉三人,他会拼力地去拯救他们的亲人,只是结果到底是怎样,能否成功,他不得而知,因此,就请他们放宽心等待。
若是真救了他们的亲人,那是天意,若是万一救不了,也请他们看开些,千万别想不开。
三人冷静下来之后,细细思量,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全都点头答应。
不过,即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一家三口也还是看到了希望的降临,招待扈涛和方朵儿也是不再这么寒酸。
他们拿出了仅有的一点儿家底儿,把一只野猪肉拿出来,煮熟了,给这二位贵人吃。
而在交谈中,扈涛二人对于这一家三口也是有了更深的一点儿了解。
这里是黄家村,老头儿姓黄,在兄弟中排行老三,因此,就叫黄老三。
中年男人是黄老三的独子,叫黄阿牛,意思是希望他像牛一般强壮,成为一把耕田种地的好手。
中年女人是黄王氏,乃是从邻村嫁过来的女子,本分而勤劳。
至于他们的女儿,则是叫作黄莺,今年刚满十五岁,生得娇美艳丽,尽管由于常年晒着太阳,肤色有点黑,但却黑得俊俏,声音又甜脆甘美,闲来哼唱一曲,就为家人们消除掉了劳作的疲惫。
她可是当之无愧的开心果儿。
只是,这颗被家人宠爱的开心果,却被人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