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只手,在祝饶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抚:“鬼墟只对生人限制大,我不会有事的。”
即便这里并不是他的鬼墟。
祝饶定定看着左时寒,没有说什么。
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会保护好左时寒。
“出去看看吧。”左时寒站起身,“她一直在催促着我。”
祝饶没明白:“谁?”
左时寒抬手按着自己心口:“这个身份的主人。”
……
左时寒顺利地离开了喜房,虽然外面有不少护卫侍女,和时不时会遇到的走错路的宾客,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对左时寒和祝饶而言都不是难事。
左时寒凭着感觉走,发现自己越走越偏僻,渐渐的已经遇不上一个人了。
这个宅子出奇的大。
它的主人虽然居于乡间,但显然名望不小,也积累了不少财富。
“主人家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祝饶低声道。
左时寒一副认真倾听的神情。
“我过来的路上,听有人说新郎娶到城里大老板的女儿真是好运。”祝饶说道,“如果男方和女方家世差距不大的话,语气不至于那么羡慕,用词也不会是这样。”
左时寒也注意到角落里一些斑驳的痕迹,越往偏僻处走破旧的地方越多,显然姚家已经无力修缮了。
这样看来,姚家的情况很像是曾经显赫过,但现在开始败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又听到了人声。
老人的斥责声尖锐,左时寒和祝饶离得远了就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什么字眼。紧接着响起的瓷器碎裂声,像是什么瓷器被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左时寒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步子很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牢牢跟在一边的祝饶步子同样轻巧。
“废物,废物!”陈旧矮小的房子里传出老太太愤怒的声音,“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我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得扒了你们的皮!”
老太太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到后来不住发出嗬嗬声。
窗户投出房间里的人影,可以看到有一个女子快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身边,微微俯下身轻轻拍老太太的背:“老夫人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他们以后肯定会把人看得牢牢的!”
几个男人在老太太跟前排成一排站着,脑袋耷拉,头像是要低到地里去。
老太太顺过气来,抓着女子的胳膊问:“我儿媳那边什么情况?”
“您放心,”女子忙道,“孙家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人在她们面前多嘴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含糊念叨了几句,又猛地抬高声音,“你们都记住了,在这里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今天这事儿,别让我看到第二次!”
站着的几人纷纷发誓绝不再犯。
女子突然道:“那女人到底是隐患,您说要不要……”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