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才知道,这人在单位里是个笑柄一样的存在,当然,任科他自己肯定不这么觉得。
任科这种人不算特殊也不算罕见,甚至很常见,许多单位都有这种人的存在。
他年轻时可能也曾雄心壮志过,也曾热血沸腾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却没有任何相应的长进。
于是慢慢的就把自己熬成了单位里的‘老油条’。
论在单位里呆的年头,属他最长,于是虽然职位不高,但却理直气壮的开始端架子,摆老资格,整天自以为是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领。导不在时,就以领。导自居;领。导在时,他比谁都孙子。
而且这任科的人品也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像蒋正才和任科接触了短短一个月,就亲眼目睹过任科不止一次的龌龊举动。
比如揩油单位里的年轻女同事,比如给年轻的男同事穿小鞋等等。
我原本觉得蒋正跟我说的有点多,但过后才知道,按任科的真实日常表现,蒋正今天所说的,已经算是给他留足面子了。
终于听到任科三人离开厕所开始往包间走的声音,我和蒋正互留了电话和微。信,然后便很有默契的继续保持沉默。
三个不知道洗没洗手的人勾肩搭背的回到包厢,一落座就开始继续边喝边聊。
不过这会儿他们仨的脑子明显已经进入了停滞状态,说的基本都是不断重复的内容,而且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我和蒋正又陪了半个多小时,任科才表示自己代表县长以及其他各个县领。导都吃饱了。
领。导既然都吃饱了,那老百姓肯定必须也吃饱了。
所以大家便起身下楼,准备结账。
我们到楼下时,小舅子正在玩手机。
似乎是不想显得太过冷清,大厅里虽然一个客人都没有,但电视机却是开着的。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是千年不变的《还珠格格》。
任科很熟练的让店老板先记账,月底一起结算。
店老板很熟练的表示已经记好了,然后就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是满满一袋子热腾腾的饺子。
“据说韭菜壮阳,这是老板他姐姐叮嘱的,每次任科来这里吃饭,他小舅子都会给他准备上这么一袋子。”
蒋正小声的跟我解释着,说完我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看向满头大汗,后背已经湿透的任科。
任科接过那袋饺子,嘴里不耐烦的嘟囔了句什么。
小舅子把我们都送出门后,蒋正拦了辆两块飞,大家依次上车,司机先把我和驼叔送到了县医院门口。
下车时,我和蒋正互相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电话联系。
蒋正跟我说过,他自从一个月前来到北安县,主要活动范围就局限在两个地方,一是暮色弥漫的老街,二就是他工作的单位。
因此在今天之前,他在本地认识的同龄人,仅仅只局限于单位同事。
但他是那种不愿意把‘同事’跟‘朋友’这两个概念弄混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也许是想告诉我,身为他在本地唯一认识的非同事的同龄人,他可能把我当成了他目前唯一的朋友。
虽然…我和他只有短短的两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