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想到今天那个绿名老头,一阵头疼:“徐长老所说的要事,我猜有八分可能与此有关。”
他们丐帮商量大事自己开小会就好了,偏偏老头还要叫上他,这就很奇怪了。
“江南之行恐怕不太安生,”乔峰顿了顿,道:“这帮主我是不能当了,往后不能在帮中照应你,阿昊你要多加小心才是。”转而又想到现在的萧昊身负绝学,又有徐长老撑腰,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下意识地把他还当成先前那个单纯痴傻孩童心性的样子,实在思虑过头。
萧昊听着不对,问道:“你不打算隐瞒身世?”
“乔峰行的端做得正,契丹人又如何,汉人又如何?我自认没有做对不起大宋之事,尽忠报国难道还分出身吗?丐帮一向以忠义为重,若兄弟们看不下去,我自会辞去帮主职位,但即便乔峰不是丐帮帮主,也应当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我做我该做的事,他人如何评判本也不该我去操心。”他这一番话说的十分豪迈,萧昊最是欣赏这种心怀大义之人,心中又对之前涨好感度而吐槽他的事而有些羞愧,当下从行囊里翻来倒去,挖出一坛酒来。
“大哥心胸坦荡,令我十分佩服!如今只有这么一坛洛阳土窟春,算不得顶好的酒,愿与一醉!”
可惜这个丐帮小号不是他精力号,囊中羞涩,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副本装、碧玺碎片、萤石和几千金,什么也翻不出来,这坛土窟春还是他挖宝的时候出了事件才专门去买的,最后还没留坐标,拿着酒回去找不到人了,这才留在包里。
当年建这个号刚出丐帮,他兴冲冲地玩儿了几天pve就弃了,跟其他几个小号比起来算比较惨淡的,唯一可以拿出手装逼的只有他那只呆毛白凤而已。
唉……真惨,难怪他小号们会羡慕他的大号。
乔峰见他拿出的这坛酒,泥封一开酒香四溢,便知道是不世佳酿,豪情万丈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先干为敬!”
自是一夜痛饮不提。
无锡城畔,行人熙攘。
江南与北方风景大不相同,丐帮高层尽数赶来赴一品堂之约,实有些太看得起他们。只是诸位长老都觉得徐长老口中大事未明,不愿留在洛阳,索性全都跟了来。
至于萧昊,名曰观察收押,实则放养,他一个人整日在外面浪,乐得清闲。
当然,浪归浪,形象还是要做足的。
别以为他没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丐帮弟子,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哪个长老门下派来监视的。
但这也有好处,南下一路走来,他身后这个黄名已经变成了绿名,明显是被他人格魅力折服。
萧昊装作自己无所察觉,带着云幕遮一面纵酒高歌,步履兜兜转转,似醉似醒;一面游走市井,意气出拳,仗义扶弱,直把身后那个丐帮弟子的好感度刷得都要爆掉了。
丐帮几位长老和乔峰共处一间酒楼隔间内,正中站着位八袋弟子,正同他们讲述近日来萧昊所作所为:
“那地痞见萧兄弟醉卧在门前不肯让步,破口大骂:‘爷爷替赫连将军办事,带走哪个小妞是她荣幸,用得着你这瞎子乞丐碍事管教?识相的赶紧让开,免得惹爷爷不高兴!’,萧兄弟一面饮酒,躺在地上跟他周旋:‘谁告诉你眼上绑着东西就是瞎子?此物名叫云幕遮,遮的是双眼,为的是自由,醉酒烟雨行,何惧云幕遮?这东西替我遮住了世间繁华,却能让我用心瞅见人心丑恶,尤其你这为西夏鞑子效力的走狗!实在让人不忍心看!’”
“哈哈哈骂得好!”吴长老听到萧昊所言,大呼痛快,“强抢民女本就是恶行,还为外族效力,活该骂他个狗血淋头!”
那弟子顿了顿,又继续绘声绘色道:“地痞听了又羞又怒,冲上来就要打人,他往左出拳,萧兄弟就往右一歪;他朝右出拳,萧兄弟就往左一偏,愣是一片衣角都摸不到。来来回回几下全部落空,萧兄弟把酒坛往肩头一甩,站起身来,对他道:‘还是我来教教你罢!’说着猛地一冲就到了那个地痞身前,周身舞出眼花缭乱的掌影,弟子恍惚闻得一声清越龙吟,就见那个地痞被打得翻滚了出去,萧兄弟口中道:‘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
宋长老听到此处,眼睛一亮,问道:“可是降龙掌中的‘亢龙有悔’?”
“正是。弟子有幸,曾远远见乔帮主使过这一招,应当不差!那地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惊慌失色,连连求饶,萧兄弟对他道:‘身为汉人,为鞑子效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该杀!’,地痞知道踢到了铁板,叩头饶命,萧兄弟却说:‘你如今改过只是因为我功夫比你好,我转身一走,你又要再来抢这位小妹去给西夏人。’,那地痞哭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侠,只是小人家中母亲病重,再也筹不出钱财,听信了市井鬼话,说赫连将……鞑子出手阔绰,这才不得已为之!’”
陈长老摇头道:“这等说辞,多半是虚假之言。”
“萧兄弟闻言,竟直接从怀中摸出十两黄金,尽数交给那个地痞,道:‘你母亲病重,拿金钱去医治便是。’那地痞惊的合不拢嘴,问道:‘英雄不疑心我方才是诓你放过我吗?’萧兄弟道:‘你若连母亲也要诅咒,那才是真的猪狗不如。’那地痞翻身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流泪谢道:‘小人何德何能得此信任……还请英雄留下姓名日后报答!’那被救下的女子也直勾勾地听着,想得知萧兄弟名姓,萧兄弟却说:‘丐帮弟子锄强扶弱,侠义当先,是为本分,不留名姓!你若良知未泯,日后母亲病愈,用余钱做点生计;若有男儿血性,便去战场杀敌,叫那些胡虏再不敢欺辱汉人!’说罢便饮着酒踉跄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