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了在露台上打电话的虞瑾珩。
他俩共享一个露台,虞瑾珩靠在露台的边缘,似乎在与电话那边说些什么,说到激动的时候,更是止不住咳嗽了几声,他稍微按捺了一会儿,然后才叹息着挂断了电话。
此时露台的门是关闭的,岑郁自然是听不清虞瑾珩的话。
当然,就算能够听清楚,他也不不感兴趣。
而打完电话的虞瑾珩似乎现了回来的岑郁,挂断电话之后,便离开了露台——俩人之间的那扇门没有关闭,岑郁清楚地看见虞瑾珩从露台离开的身影。
对方似乎已经洗漱过了,内里穿着丝质的睡衣,外面则是他习惯性穿着的浅色衣服。
燕麦色的针织衫套在他的身上,搭配着墨色的睡衣,更显得他整个人的仿佛只由两种颜色构成。
浅淡的燕麦色,和仿佛墨水一样的黑。
虞瑾珩从头到尾就是个矛盾的人,他站在那扇把俩个空间切割开的门旁,对岑郁说,“你要洗澡的话,现在浴室是空的。”
可不是空的,你人不就在这儿吗?
岑郁心底嘟嚷了下,觉得虞瑾珩纯纯在说废话,但还是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找了会儿换洗的衣服。
他也没带睡袍,考虑到有拍摄需求,只带了t恤和沙滩裤当做睡衣。
他把自己的衣服团成一团,拿在手上就要往浴室里走。
而虞瑾珩似乎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的阅读椅上,打开了身旁的灯。
他随手拿了一本自己以前看过的书籍打开,然后看着岑郁进到了浴室里。
然后才移开了视线。
……
岑郁倒是没想到这别墅里的沐浴产品都和自己家的完全相同。
整个浴室的空间也很大……他低头看了眼膝盖上包扎好的伤口,挑了下眉,说实话他是觉得大家有些小题大做。
但也知道既然包扎好了,那自然是能不沾水就不沾水。
于是他打开浴室门,敲了几下墙壁,引起了那边看书的虞瑾珩的注意。
直到对方的视线看过来,他才说,“能给我找个保鲜膜吗?”
“保鲜膜?”虞瑾珩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要保鲜膜做什么?”
岑郁指着自己的腿,“这才包扎好的,是不是不能沾水。”他比划了一个缠起来的动作,“我拿保鲜膜捆一下就行。”
虞瑾珩的视线来到了他的膝盖上。
此时岑郁的上衣已经脱了,就身下今天穿着的泳裤,他身上贴着的膏药也还没有扯掉,搭配膝盖上包扎好的伤口,看上去倒是有些凄惨。
虞瑾珩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不用。”
“医生还在,等会儿换一个就是。”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岑郁的这个问题实在无关紧要。
岑郁撑着浴室的门,“医生没回去?”他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