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徽月叹了一口气,在百煞封魔榜将要打开的瞬间,几乎将体内所有的灵气打在百煞封魔上,同时引死气入体,不要祸害人间了。
&esp;&esp;百煞封魔榜红光万丈,碎裂成渣。
&esp;&esp;此时的她也同时承受了百煞封魔榜的反噬,经脉断裂,修为空荡荡的,那一道天雷就这么调转方向劈在了身为凡人之躯的她身上。
&esp;&esp;好痛啊。
&esp;&esp;但是成功了。
&esp;&esp;没有欢呼声。
&esp;&esp;路今慈拦腰抱着下坠的宋徽月,看她唇色发白,前世失去她的恐惧再一次袭来:“月月……月月,为什么这一世你依旧这样啊!你不要离开我!我错了!”
&esp;&esp;少年表情痛苦,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esp;&esp;徽月虚弱地对着他笑:“路今慈,我理解你对修真界的仇恨,也理解你想要复仇,但我求你至少不要牵连无辜。
&esp;&esp;在这些被你杀死的人中,有几个像曾经的你或者你娘?他们被牵连进来何其有错?
&esp;&esp;我帮你杀了江南北,也算替他们弥补了你一点。
&esp;&esp;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好吗?”
&esp;&esp;她小脸惨白,眼尾湿漉,却还是那么温柔。
&esp;&esp;路今慈颤声:“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你别再离开我了……”
&esp;&esp;她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的话却不是对路今慈说的,而是对天道。
&esp;&esp;“倘若我死了,能不能求你眷顾一下我爹娘哥哥,他们都很爱我,会很伤心。”
&esp;&esp;天道沉默:“好。”
&esp;&esp;徽月笑了一下:“那能不能再求你消除路今慈身上的癔症,让他不再饱受精神折磨,大胆的爱恨。
&esp;&esp;他走的路一直都很艰难,他母亲若知道了会心疼的。”
&esp;&esp;天道哑然:“好。”
&esp;&esp;他们之间的交易,始终是它骗了她,摧毁了百煞封魔榜怎么可能仅是筋脉断裂那么简单。
&esp;&esp;她太傻了。
&esp;&esp;失忆
&esp;&esp;带她回去的路从未这么漫长。
&esp;&esp;路今慈抱着她,指尖触碰到她越来越冰的脸,孤零零走在青石板上。
&esp;&esp;还在摇着拨浪鼓的小孩一见魔物来了,纷纷丢下手中的鼓,撒着丫子跑,跑时没注意撞到了街边的小贩,一箩筐一箩筐的蜜橘滚落在地上,小贩也来不及捡,惊恐地逃离。
&esp;&esp;何曾见过这样的万人空巷。
&esp;&esp;他形影相吊。
&esp;&esp;百煞封魔榜最后虽然被摧毁,不日城经他这么一闹腾可谓是一片狼藉,各大仙家损失惨重。
&esp;&esp;而路今慈那日抱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宋徽月几乎都要疯了,将碎在地上的百煞封魔榜拍得灰飞烟灭,谁都不知道他要将宋徽月带去哪。
&esp;&esp;前方的青石板,一名眼中布满红血丝的青年跳出来,手中剑刃锋利如芒,是宋铭。
&esp;&esp;“路今慈!将我妹妹还回来!你不配碰她!”
&esp;&esp;路今慈并没有说话,停下脚步,任由宋铭将剑刺入他身体,砍伤他手,邪魔强大的愈合力让他在抽剑的时候就完好如初。
&esp;&esp;少年面色阴郁,只是护着宋徽月,剑不伤到她,血也没有溅到她。
&esp;&esp;真的很奇怪,明明路今慈已经做好了饱受癔症折磨的后果,癔症却迟迟没有降临。
&esp;&esp;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咧开嘴,依旧是那么妖艳,却笑得悲楚。
&esp;&esp;这么持续了几十刀,宋铭累得气喘吁吁,路今慈依旧站在原地死死抱着宋徽月,歪着头,对宋铭说:“她,是,我,的。”
&esp;&esp;他眼眸幽深,被占有欲占满。
&esp;&esp;谁也别想抢走。
&esp;&esp;宋铭当然不乐意气得去抓却只抓到虚影,路今慈与他擦肩而过,地上的血流了一地,他却状若没被刺中没似的,步伐稳健。
&esp;&esp;到了一个拉牛车的老人那。
&esp;&esp;他冷声道:“去药王谷。”
&esp;&esp;老人本在刷着牛,扭头看见路今慈吓了一跳,手中抹布掉在地上,路今慈直接丢了一袋钱过去,哐当碰撞声,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esp;&esp;老人:“是你?”
&esp;&esp;路今慈勾唇笑着看他,眼含杀意:“去,还是不去?”
&esp;&esp;他手扣在木制的车轮上敲了一下。
&esp;&esp;老人下一刻却不像他想的那般给人通风报信,瞪大眼睛道:“真的是你!”
&esp;&esp;路今慈冷眼看他,指尖的黑雾一动,却在老人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瞬间散去。
&esp;&esp;老人道:“上次人姑娘为你染血春台,这次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