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敖霜诚恳的说道:“我能感觉到一点模糊的状态,如果有人在未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取走了它们,我的感知就会告诉我这件事,我也可以察觉到那东西大致在哪。”
“然后呢?若真的出现了龙疫怎么办?”
景元问道:“你能在事态严重之前控制住龙疫吗?你能在龙疫发生后解决它、以及它带来的问题吗?”
他需要为仙舟负责、为日后考虑,不能因为朋友的一时好意与自己的一念之差而将整个仙舟的安全弃之不顾。
敖霜开始回忆关于这方面的传承。
其中一次应该很典型,这段记忆在许多龙的记忆中都有,敖霜挑了挑,最后还是选择了它来查看。
自龙疫在某一个城中蔓延开来后,许多能人义士‘慕名’而来,他们中有不想让更多的人受苦的修士,也有想要将这种东西收为己有的恶徒。
他们有的人成功了,也有的人无功而返,可论大势,他们是失败的。
因‘一条龙的血肉’而出现龙疫并未断绝。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设想,既然是从龙开始的,那是否应该以龙结束呢。
于是在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的带领下,他们一条条龙的找了过去。
最终,他们找到了那条龙。
那位长辈本身是无辜的,牠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窃走了血肉,所以即便蔓延开来的龙疫逐渐腐蚀了全城,牠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天道的责罚。
受到责罚的,是那个窃走了血肉的人,是那个人背后因此‘获利’的家族。
他们在使用血肉的瞬间便被天道打上了‘印记’,龙疫也在他们之中呈现的更加严重,只拿其中的一点来说:自他们使用过那些被窃走的龙族血肉后,便再也没有新生儿从他们家族中出现了。
只是世人多愚昧,以为那些印记是获得了某种机缘的证明,以为正是因为自身变得更加强大这才子嗣困难,殊不知这只是罪业的证明。
那些被打上标记的人,瑞兽们只需看一眼或者闻一下,就能从中获悉天道传递给牠们的信息。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警惕、远离、戒备、必要时可以就地格杀。]
又或者,
[快逃!这家伙很危险!不是幼崽应该接触的存在!]
无论是互为死敌的真龙与凤凰,还是立场相左的麒麟与九尾狐,瑞兽们在遇到与之相关的事情时都会统一战线。
最多能告诉某个值得信任的人类是哪个‘倒霉蛋’被窃走了血肉,这才造成了龙疫羽瘟鳞病尾疟,至于解决?
‘受益者’们都死光了再说,反正这件事情又不是牠们挑起来的,帮你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想要道德绑架?天道都赞同了你算老几?
人类与瑞兽的观念不同,而在这件事上瑞兽们又有天道站队,自然谈不拢。
在当事龙看来,这是那些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况且龙疫又不是瞬间爆发的,不想被‘感染’就跑呗。
更何况这条规矩不是瑞兽自己定的,这是天道对瑞兽们的保护。在未经瑞兽本兽同意的情况下取走牠们血肉或骨骼的存在都会遭受惩罚,又不是天道单单针对他们。
想要平复此时也非常简单,只要那些身上带着印记的家伙死光了,那些因他们而诞生龙疫自然就会消除了,被龙疫辐射到的‘无关人士’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痊愈。
换而言之,只要他们有点良心选择自杀谢罪,这件事也不会闹得这么大。而这些人现在找过来,不正是因为他们不想去死,又想要自己‘高抬贵手’的原谅他们吗?
呵,想的挺美。
敖霜艰难的将自己从这段记忆中拔出来,长辈的情绪与记忆影响着她,让她连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什么都忘了。
“我说——”被记忆影响到的敖霜不满道:“明明那些窃贼死光就能解决龙疫了,他们变成了传染源,为什么要受害者来解决问题?”
说到这里,她危险的眯起双眸,眼神冰冷的看向景元:“你确定要我来解决吗?嗯?”
“当然不。”
景元看出她此刻状态不对,为了避免被拎出去一顿毒打,他面不改色的说:“可我只有知道具体情况才能更好的处理这件事,敖霜姐。”
“我想你刚才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白发的骁卫追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想要将你的龙牙送给我们吗?”
“当然。”
敖霜冷哼一声:“为什么不?你们光听见坏处了,好处一个都不了解吗?”
持明龙尊深感头疼,他抬手扶额,并用另一只手示意敖霜继续说下去。
“首先。”敖霜说道:“认主后,它们会与你们精神相通。”
几人点头。
“其次,制品呈现出的属性与我类似。”
几人再次点头。
“最后,能做出什么模样,要看工匠的手艺。”
敖霜抬了抬下巴:“制成武器,就会是一柄有着特殊效果的武器,制成偃偶,就会是一具有着特殊效果的偃偶,制成乐器,就是一把有着特殊效果的乐器。”
景元的关注点全在‘偃偶’上:“如果我与这个造物精神相通,它又是一具动物形态的偃偶”
他的态度逐渐发生变化:“那么它将会称为一个刺探敌方情报的好手。”
甚至丢了也不怕,敖霜不是能感知到位置吗?再不济,还有龙疫和特殊标记可以显示谁接触过它。
“如果心意相通。”镜流若有所思:“它或许可以成为我的第二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