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老,我自幼被师父亲自抚养长大,从未听闻师父说过我是有魔族血脉。”
“那是因为宗主师兄也不知道!”于葑冷声说道:“若是早知你身份有异,我师兄怎会收你为弟子?你这让人作呕的半魔之子,莫要喊我师兄为师父!”
谢玉瑾的脸上空白了一瞬间,不知如何回应于葑长老的这些话。
半晌之后,谢玉瑾才缓缓说道:“于长老,是你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才让我落得如此地步。小子从未有和魔族之人有过勾结,你还曾经想让小子与你的弟子结为道侣,就算是喜事不成,也不当如此,不知道你为何这般构陷我?”
“闭嘴!”于葑毫不犹豫地扇了谢玉瑾一个巴掌,“你这个让人恶心的半魔之子,也配提微微!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提议让你们结为道侣!”
于葑长老并未对薛微微坦言对方的身份,但是在内心里,已经把薛微微当做亲女儿看待。
于葑确实恶心谢玉瑾半魔之子的身份,所以根本不愿意从这张嘴里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
于葑扇了谢玉瑾巴掌还不够,用手捏着的谢玉瑾的腿脚,捏得空气之中传来清脆的咔嚓声。这是于长老捏断了谢玉瑾的双手手骨、脚骨。
谢玉瑾一声不吭,只是唇边洇出一线血,脸色也更加白了一分。
于葑见着谢玉瑾的模样,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快意。
“我的道是斩尽作恶妖魔,你一个下贱之人,我会构陷你?谢玉瑾,你睁开眼仔细瞧瞧看,我现在已经护住了你的灵识,你仔细用灵气运转,便会现你的血脉是天生的!你就是天生下贱的半魔之子!”
“你蒙蔽了我的宗主师兄,让他倾心倾力待你,师兄因为你的半魔之子的身份呕血而亡!你有何脸面喊他为师尊?若是你还对我师兄有半分感情在,尊称他为宗主!”
谢玉瑾听到了师尊死亡的消息,猛地抬头看向了于葑,“于长老,我师尊他当真是因我……而过世了?”
“这还有假?”于葑冷笑着说道,“你这贱人,莫要再唤我师兄为师尊,等你魔化完成之时,便会被正式驱逐离开我清风宗!看在你曾是我师兄弟子的份上,我到时候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谢玉瑾听到了师尊的死讯,眼眶微红,从卫云芷的角度,可以见到谢玉瑾似乎眼中有些晶莹。
谢玉瑾不再开口说话,倘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简直像是死了一样。
“你说话!你是不是应当唤我师兄一声宗主!”于葑的足尖替在谢玉瑾的胸口,让谢玉瑾又呕出了鲜血来。
谢玉瑾不从,在他心中,宗主是师尊,这一层关系他不要否定。
谢玉瑾不从,于葑就踹他,口中说着谢玉瑾侮辱了宗主的话。
卫云芷哪儿见过这样凶残的场景?不敢多看,低下了眼,一双耳朵颤个不停。
“于长老,杀了我。”谢玉瑾开口了,却是求死。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带着泠然的死意。
卫云芷就算是知道将来很有可能自己会死在谢玉瑾的手中,此时也难免对他起了一丝怜悯。
谢玉瑾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正道魁,是清风朗月的君子剑,他是正道的骄傲,也是师尊的骄傲。
他也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有魔族血脉,这世间魔族无恶不作,正道修士见到了魔族都是喊打喊杀的。
他作为年轻一代的正道魁,偏偏体内就有魔族的血……
而现在只要内视就会现,于葑没有骗他,他真的就是魔族。
而于葑的话,等于是毁了谢玉瑾的道,让他觉得无法再拿起手中的剑,也对不起昔日里对他很好的师尊。
谢玉瑾甚至觉得,师尊是因为他的魔族血脉吐血而亡的……
“杀了你?”于葑痛快笑了起来,“你目前还是我清风宗的弟子,我是清风宗的长老,万万没有直接杀了你的道理。若是这般杀了你,门中的其他人还当我是无恶不作之人。你的魔族血脉尚未完全显化,等你的魔族血脉固化完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对的!”
于葑看向了卫云芷,“你看我是何等贴心长辈?怕你长夜漫漫寂寞,这四十九日的血脉改造,还替你觅得一位如意佳人,你好与她进行鸾凤和鸣,修阴阳调和。小狐狸,你应当也迫不及待才是?你面前的这位修士是先天水灵根,是上好的炉·鼎。”
这一团战争的火焰到底是烧到了卫云芷身上。
卫云芷的耳朵动得更厉害了,她想着书中的内容。
【白色狐妖虽说已经幻化成了女子形态,但是对这具身体尚且不熟悉,于是她四肢着地,如同野兽一般灵巧地匍匐到了谢玉瑾的身上,她的鼻尖擦过谢玉瑾的脖颈,不住地蹭着他,当她用殷红的唇去贴谢玉瑾的唇时候,谢玉瑾再也忍不住了,铁青着脸呵斥说道:[畜生!滚开!]
于葑朗声笑道:[谢玉瑾,这狐妖是同你索欢,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便不耽误你了。]
于葑本想要封闭谢玉瑾的神智,此时见着狐妖已经痴缠上了谢玉瑾,亲上了谢玉瑾,便直接飞升离开此秘境,不再多看这一人一妖一眼。】
卫云芷不敢如同书中那样去做,她是人又不是真正的狐妖,不会拿谢玉瑾做为炉鼎,但是也不敢完全不走剧情。
毕竟书中写了【于葑本想要封闭谢玉瑾的神智】这样关键的一句话。
谢玉瑾身上是魅魔血脉,要是没有了神智,那岂不是色情狂魔?必须得留下谢玉瑾的神智才可以。
卫云芷站起来,她是人不是兽,做不来野兽行走模样。
她赤足走在地面上,到了谢玉瑾面前,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伏在谢玉瑾的怀中,用手抓住他的衣襟,用自己的头颅去顶谢玉瑾的胸膛。
“主人。”狐妖的模样娇,声音更是魅,柔得如同是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