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映蓉哪里在施映雪的手上吃过亏,这个大姐姐从来都是隐形一样的,若是过年过节的还能看到人,还以为府里没有这一号人物呢。
莫不是以为她嫁个伯爵府,就有人给她撑腰了吧。
想到这儿,施映蓉大笑了三分,“施映雪,你如今这么猖狂,不会以为伯爵府是你的靠山吧。”
“钟大公子是长子,你不会以为将来世子之位是他的吧。”
“明天你就出嫁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昌宁伯爵府的大公子都三十岁了为什么到现在才给他娶妻,用钱就能买来的平民女子能娶就不能娶了吗。”
“那是因为人家当初压根儿就不想管这个傻子!”
施映蓉慢慢走到施映雪的旁边,她抬手摸了下桌子上的饰,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现在为什么又要娶妻,那也是因为高人算卦,大公子要圆满伯爵府才能昌盛,妻子非富即且在南方,如此,这么好的姻缘才落到大姐姐你的头上啊。”
施映雪看着她得意的脸,却一点儿也不恼,都是将死之人,她便多存些善念,不与她计较。
她将手指放在嘴唇边上,轻声“嘘”了一声,“二妹妹声音轻些,咱们府邸不大,贵客若是听到了二妹妹这么尖酸刻薄的一面可不好。”
阮玉薇看着面前这两位五官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唇角抽了抽,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这么玩心眼儿的吗。
施映蓉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就听到施映雪的大笑声。
她恼怒道,“你笑什么!”
施映雪抬手擦了下眼尾笑出的眼泪,“当然是笑二妹妹痴心妄想。”
“难道你没看到咱爹那老腰都快折断的模样吗。”
“姐姐觉得,贵客应该是不想要这样的岳家。”
阮玉薇看着两姐妹之间只有两步的距离,伸手就能打到距离,两人愣是你来我往得说废话,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
她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大户人家吵个架都是文绉绉的,这吵着多没意思。
不像当初在钦州的时候,舒姨掐着腰站在街上能把调戏她的下三滥骂得三天不敢冒头。
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抬头看到的房梁的时候,却是一愣。
中间的这条房梁一半干净一半布满灰尘,还真是奇异的存在。
“砰!——”
阮玉薇陡然间被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就看到桌子上原本整整齐齐的饰全部被施映蓉扫到地上了。
施映蓉被气得不轻,她却不敢对施映雪下手,若是破了一点儿油皮,这个疯子都有可能明日不上花轿,要是因为她耽误了婚宴,她爹怕是会杀了她。
施映雪看着地上的饰,唇角的笑容不减,只是扬声喊道,“严妈妈。”
下一瞬,严妈妈出现在门口,“大姑娘。”
施映雪,“这些饰我本来非常满意,现在被二妹妹毁了,我想着,明日就要上花轿了,也不为难别人了,让他们多给我点儿银票吧。”
施映蓉咬牙切齿,“施映雪,你别得寸进尺!!”
严妈妈看着地上一地的饰,许多饰的珠宝都摔掉了出来,或是变了形。
这些拿到银楼修一修还能还原如初,但是明日就要上花轿了,再快也来不及了。
这位主儿撒了这么久的疯,临时临了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严妈妈转身让小丫头去通知夫人,又让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
她才对施映蓉道,“二姑娘您该回去收拾收拾了,今晚城里有灯会,等会儿您和大公子还要给两位贵客当向导呢。”
施映蓉这才愤愤地跺了下脚,准备转身离去。
转身时看到一旁的阮玉薇头上那支显眼的簪,抬手就像想去拿,被阮玉薇灵巧地躲开。
她想再次难的时候,严妈妈出声提醒道,“二姑娘莫迟了。”
施映蓉这才不甘地瞪了阮玉薇两眼,气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