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们表示有印象,说:“看着不像啊。”
奥祖说:“怎么不像啊。”
病友们说:“你老婆看起来像个男的。”
“他就是个男的。”奥祖解释道,“干我们这行,挑对象不看性别,只看属性。”
“你们干哪行的啊?”
“可以理解为,到处帮别人办事。”
“噢,跑腿工,应该很辛苦吧,难怪你的腿都跑断了。”
奥祖挠了挠头:“也可以这么说。”
病友们又问:“那你老婆怎么不来陪你?万一又摔倒了可不好办啊。”
“他每天只有这半小时不陪我,这还是我经过多番努力才争取到的权利,”奥祖对此是真烦恼,“他现在趁我腿不方便,天天管着我。”
病友们十分羡慕,活到他们这个年纪,他们也想每天被人管着,起码表明有人关系他们,但这种事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
时间到了,奥祖踩点回到病房,他放下拐杖,麻溜地换上他的第二副拐杖——穆宝。
穆宝扶着奥祖在病房里又走了一圈,奥祖才心甘情愿躺回病床上,他问:“大哥,今天高兴吗?”
奥祖说:“现在最高兴。”
“你说什么?”
奥祖提高音量:“我说!今天!很高兴!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高兴!”
“那你觉得每天外出半小时够吗?”
奥祖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可以延长到一小时,更加有利于我的身体健康。”
“那我再考虑一下,我担心你的身体。”穆宝递给奥祖一个削好的苹果,准备给医院餐厅打电话订餐,他扭头看着奥祖,“大哥,晚上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奥祖说:“我吃什么都行,挑你喜欢的吧。”
每次点餐,穆宝都会有些特殊的备注,要求少放调味品,只要保证食材本身的味道就可以了,因此餐厅那边差不多已经记住他们的病房号了,除此之外,穆宝还订购一瓶牛奶,特意备注用食品保温袋包装,等到奥祖睡前喝时,牛奶还是温热的。
医生每次查房时,都会说奥祖恢复得很好,只要继续坚持康复训练,日常不要过于劳累,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
这天,穆宝照例和医生沟通完后,回到病房对奥祖说:“大哥,我们出院吧,路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奥祖一听,欣喜万分,立马就同意了,他也不想在医院里继续待下去了,在医护人员和穆宝的双重管理下,他的日子过得太艰难了,其实他只有刚醒来的那几天身体比较虚弱,现在除了走路必须借助拐杖,其他方面他都自我感觉良好。
穆宝收拾东西,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离开医院之前,奥祖特意去到文娱室和他的病友们告别,还专门给他们介绍了穆宝,他说:“我们准备回家了。”
病友们都很伤感,毕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奥祖脾气好,懂得也多,经常帮他们给家里人打电话,教他们使用病房里的各种便捷功能,看到他们拎重物,哪怕瘸着腿也会上前帮忙,因此他们都很舍不得:“其实你在我们心里,和亲孙子没区别。”
奥祖说:“你们也要争取早日出院啊!”
车子是院长帮忙安排的,司机会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没过两天,司机就消失了,驾驶员变成了穆宝。
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人,穆宝余光留意着奥祖的一举一动,他说,不知道新闻中所报道的丹娜局势是否属实,司机也有家人,肯定不愿意身涉险境,他们不能强人所难,于是他让司机回去了,接下来所面临的问题不会太多,他已经设置好了导航,一切都可以搞定。
穆宝说:“大哥,你累不累,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奥祖不觉得困,现在穆宝一只耳朵听力不好,他还是得帮穆宝注意着周围的行驶情况,避免出现意外。
一路上,每行驶一段路程,穆宝就会停下来,扶着奥祖下车活动一下,有的地方风景宜人,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几天后,奥祖和穆宝回到了丹娜,但并不是百灵岸他们的家,而是停留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离丹娜九大滨海都市的赫拉市很近,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看穆宝的样子,似乎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是什么地方?”奥祖打量着眼前这栋爬满藤草的破旧小房子,陷入了沉思。
单从这座房子的状态来看,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了,他们想要入住的话,难免需要花费打量时间打扫一番,其实就算没回百灵岸,他们也可以住酒店,不必在住宿条件方面节省这个钱。
“这是,我们以后要住的……房子。”穆宝用偏低的声音糊弄了过去。
这是狄格林上校的哑巴女仆,在狄格林上校死后,想要回到故乡的房子,从前她总是神采奕奕地用手语跟穆宝比划房子的样子,只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穆宝看到房子,想起哑巴女仆的描述,房子的特征基本吻合,他应该没有找错地方。
穆宝翻入院内,锁生锈了,他示意奥祖离远一点,他来把门踹开。
奥祖更加惊诧了:“我们这不是私闯民宅吗?”
穆宝假装没听见,不是私闯民宅,从今以后这就是他们的房子了。
“大哥,我来搬东西就好,我能搬得动。”穆宝让奥祖休息,他声称暂住这里,完全是为了奥祖着想。
现已回到丹娜,奥祖的心里应该可以踏实了,尽管在丹娜本土的战争范围正在逐步缩小,但作为主战场的百灵岸的局势尚未完全稳定,而神女塔依然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