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实秋,要和一块石头成亲。
方渡听到这件炸裂的事情时,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他下意识反问石万,石万露出无语神情。
“我就算出现幻觉,我也想象不到人跟石头成亲这种事好吗?别废话了,你快去劝劝他吧!”
方渡再次看见耿实秋的时候,是在他自己的卧房。
耿实秋抱着个什么东西,坐在床上。耿府的管家站在旁边,一手执笔一手执卷,正在快记录什么。
“镯子一对,珍珠十颗……”
耿实秋思路清晰,说了一连串金银珠宝,有点像是聘礼。
看他的神情轻松寻常,眼中也有神采,不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样子。
方渡咳嗽一声,耿实秋和管家立刻注意到他的存在。
耿实秋将怀里的东西小心放在床上,转身迎接方渡。
“方先生,你来了!快请坐——”
他请方渡坐下,还有和方渡一起的石万,并吩咐管家备茶。
不等方渡说什么,耿实秋率先开口。
“昨夜先生除妖后,宅子里果真不再有动静了。这次真是多亏了方先生。”
耿实秋对方渡道谢。
方渡听他言辞正常,神态也不像寻常中邪那般呆傻,不免心生疑虑。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疯了?
互相客套几句,方渡谎称要走,看看耿实秋是何反应。
对方果然要出声挽留。而且挽留的借口,还是方渡没想到的。
“我这府里马上要有喜事了,还想请先生留下做个见证呢。”
“哦?是何喜事,实秋说来听听,让我也沾沾喜气。”
耿实秋一扫之前的满脸晦气,神采飞扬。
“先生,是我要成亲了。”
方渡端着茶杯,正要将茶送入口中,这会儿却是停在半空,不肯喝了。
耿实秋没有留意到他这一细微的举动,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说他那位新娘子,和他是娃娃亲,同镇大户萧家的大小姐萧玉衡。耿、萧两家世代交好。耿实秋年长几岁。萧小姐刚出生的时候,他也跟着家里的长辈前去道喜。
“过去那些年一直在为家里的生意奔忙,我自己的事儿就耽搁了。正好,这宅子里的妖邪被赶走了,我就想,挑个良辰吉日,到萧家下聘!”
这事听到现在,还算正常。耿实秋早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关心过这件事,他总是说不着急。
但是……
方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那张床。
床上有一个圆滚的坛子,被漆成深红色,瞧着不像酒坛。看耿实秋方才那么宝贝地抱着,里面的东西对他应该很重要。
“既然是实秋你的婚姻大事,我能在此见证,自然无比荣幸。”
见方渡应下来,耿实秋更是喜上眉梢。他说他知道方渡是大忙人,还怕他抽不出时间,不答应呢。
石掌柜在旁边看得干着急。这方渡是真配合,耿实秋跟他商量成亲的诸多事宜,他竟然还给人家出谋划策。好像真有这么一桩好事等在前面呢。
中间他试图插话。他一开口,方渡就给他添茶,让他喝。
反复几次,一顿操作。石掌柜话没插上一句,水是彻底喝饱了。
到最后他伸手盖住杯口,不耐烦地对方渡摆手。
“行了行了,我保证一个多余的字不说!”
方渡这才把空了的茶壶放下。
耿实秋滔滔不绝,方渡任由他说下去,以此来降低他的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