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苍梧扭头不忍看到她的伤心,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推开怀里这个人,冲上前去狠狠的抱着她,吻着她,爱着她。
“我明白了,真是对不起,打扰到二位了!”淡淡的笑浮在她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十一娘笑得很空洞,她伸手到额际,一块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啊!”张月奴不禁张大的嘴。不是因为她戴了人皮面具的事,而是因为那张脸和她太像了。
“怎么?吓到了!呵呵……”不再看一他们,十一娘有些不稳的离开了房间。
原来,男人都抵不过权势的利诱,是啊,她拿什么和人家公主的女儿争呢!她活该,早该知道天下男人没有一个真心的!恨吗?不,她不恨,因为爱恨是一体两面的,只有不恨才会不爱!只有不爱,心才会不痛!
[正文:父女相逢]
“花员外,你可还认得我!”花胜年书房,张怀月与花胜年双双对立着。
“附马爷说什么话呢!小的怎么有那个福气认得您啊!”花胜年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可是那经过月岁洗礼的容貌却一再和一张似曾相似的脸重叠。
“哈哈……花胜年,那我问你,你可还记得张远怀这个人?!”张怀月经常紧锁的眉头此时已然倒竖,一脸的愤怒和悲伤。
“啊!!张、张远、远怀???!!!”花胜年一听这名字惊得连连后退。
“对!张远怀,当年你强抢他妻女,还差点死在你刀下的张远怀!”张怀月咬牙切齿的一步一步逼近花胜年,那强烈的恨吓得花胜年颤抖不已。
“你以为我死了是吧!告诉你,只要你花胜年没死,我张远怀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把掐住花胜年的脖子,张远怀恨不得能啃了他的骨头,为自己可怜的妻女偿命。
当年,他被花胜年追杀,一路逃到京城,途中染上风寒,被上山礼佛的长公主所救,才得以狗延残喘人世多年。他能活着就是凭这股愤恨支撑着。
对长公主,他只有无限的恩情,爱的却只有他的妻子月奴。所以他改名张怀月,给女儿起名张月奴,都是为了不忘记这段仇恨,他发过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他一直苦无机会,最近有段杀人案,追踪过来,人在相州。于是他便请命愿前往捉拿。本来他只是翰林院学士,这等事是不该他出手的。好在长公主为他出面,皇帝才终于准许了,还赐他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饶……命……”花胜年双眼外翻,气息微弱的求饶。
“拿命来!”张远怀正要结束花胜年的性命时,突然一道愤怒的女声打断了他。
“谁?!”张远怀这些年学了些功夫,勉强接下来人的一招。
“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恶人!”来人正是悲愤之极的十一娘。她已然死了的心只想着报仇,然后离开这个让她伤心不已的地方。
她已换上了一袭火红的衣裳,三尺白绫如利剑,舞得绝美而杀气沉沉。红白交错,妖艳而诡魅!
“这人我必须亲手杀他才解心头之恨!”张远怀接得很吃力,十一娘的身手已是绝顶高手之列,他根本连她的容貌都看不清,如果她有意要置他于死地,只怕早就见了阎王!
“我只杀我要杀之人,识相的自己滚!”十一娘脾气上来,说话火暴。
“啊--”张远怀一不留神被白绫划伤,手臂流出涓涓鲜血。
“没事吧!”十一娘只是对花胜年有着仇恨,对张远怀并无恶意,如今见自己伤了无辜的人,忙收回攻势,近身察看。那花胜年早在二人打斗之际溜了出去,找他武功高强的儿子救命去了。
“月奴?!”张远怀看清十一娘后,激动得欲上前抱住她。
“啊!你认错人了啦!我不是你女儿!”十一娘也看清了此人正是长公主的附马,不知道他和花胜年是如何结上仇的。可是下一刻他却把她误认为是他的女儿,还激动得眼眶发红。
“不,我没认错!你是月奴!”张远怀看着这张梦里出现了千百次的容颜,没错,她就是他的妻,月奴啊!
“老伯,你真的认错了,你女儿正在冷公子房里呢!”没法,十一娘只得一边躲一边说出她只想忘记的事实。
心好痛,她真能忘得了吗?
“你是我的妻啊!月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远怀夫君啊!”张远情凄惨的呼唤着。
“你说什么??张远怀?!!”十一娘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名字她听娘念了不下千百遍,因为那是她亲爹的名字啊!
“嗯!张远怀……”张远怀笑了,他的月奴娘子终于认得他了。
“你是我爹???!!!”十一娘不敢置信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张远怀,心里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他是她爹,那苍梧房里的女人不就是她妹妹?!!
“爹?!啊!我真傻啊,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是月奴呢!原来你是我的女儿!女儿!”一时晕了头的张远怀终于清醒过来,看着与妻子如出一辙的十一娘,他高兴得不得了。
“爹!”十一娘看着激动的张远怀,心里也是如万马奔腾,禁不住血浓如水的呼唤,哭喊一声“爹”,扑进了张远怀怀中。
“好好好!乖女儿,快带我去见你娘吧!”失而复得让张远怀泪流不止,更想马上看到一别数年的妻子。
“娘……娘……她不在了!”十一娘哭得十分凄楚,委屈伤痛一并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月奴--哇!”张远怀抱着十一娘一声长啸,一口鲜血涌出,喷了十一娘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