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之峰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天方才说道:“依我之见,你们双方部队各自后退。贵军撤到黄邱套以内,从维三的部队向南撤到不老河一线,我的部队在中间一带。这样可以消除误会,避免冲突、精诚团结。支座以为如何?”
胡泰员大笑:“谢谢韩司令这番美意。”
韩之峰自烟榻上直起身来:“怎么,你同意了?”
胡泰员:“韩司令,我们的一贯方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丛维三,我们是针锋相对,是寸土不让。”
韩之峰闻言,面色立时白了。
胡泰员尽皆看在眼里,换了一个口气说道:“韩司令不必多虑,运河支队绝不会先第一枪。如果丛维三敢第一枪,我军就坚决奉陪到底!请司令转告丛维三。”
韩之峰:“一定转告丛维三,让他另走他路。”
话至此处,双方已无话可说,胡泰员当即起身告辞。
几天之后,丛维三撤军西去,复回津浦路西。
八月。
孙武仁的运北办事处主任一职由孙奇仙代替。
九月。
山东分局书记朱瑞去延安,在微山湖召见运河支队副政委童青峰。
童青峰,原名童传斌,时年二十三岁,湖北省黄陂县童家湾人。幼读私塾,在南京读小学,后进武昌湖北省立第九中学就读,参加过武汉“一二?九”学生救亡行动。“七?七”事变后,去陕北革命,进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三期政治队学习。民国二十七年加入共产党,并于当年随张经武、黎玉来山东敌后。先后任八路军山东纵东陇海南进支队政治教导员、江苏邳县独立团三营教导员、中共邳县县委军事部长、独立团政治处主任、邳县总队政治处主任、鲁南军区直属队总支部书记、运河支队政治处主任、运河支队副政委兼政治处主任。
朱瑞:“这个地方为苏鲁两省四县交界处,环境异常艰苦,峄县县委和运河支队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站稳脚跟,独立坚持抗日斗争,实属不异,我为你们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取得如此良好的展情况而高兴。”
“胡泰员同志担任运河支队队长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优势,利用这个优势进一步展并保持与韩之峰的友好关系,以争取时间展我们自己。只要我们自己在军事力量上强大了,即使遇到新的时局逆转,我们也有力量应付。”
“峄县县委和运河支队前一段时间提出划归北新四军四师的建议,这个建议,咱们山东分局研究之后,认为这个建议可以接受,已经批准了。”
“你们在建制改变之后,县委和部队要向新的领导全面认真的汇报情况,虚心接受领导,继续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改正缺点,力争在新四军的支持之下,在各个方面都有大的展。”
“这里有一封信,比较长,是我写给新四军彭雪枫师长和邓子恢政委的,我在里面详细介绍了咱们峄县县委和运河支队的情况,你把它带过去……”
九月中旬。
从华中经运河支队过微山湖通往延安的交通线正式使用。
自此之后,华中去延安的干部源源从此经过。
运河支队收到了打入古邵孙茂渠部战士王怀信传来的一条消息。
枣庄的日军指挥官和伪峄县县长王徽文召集了一个会议,借着这个会议,把孙茂渠、张开居、褚思杰等死硬汉奸分子扣在了枣庄。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信号。
这让各部伪军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一时间人心慌慌,都在思考下一步自己的出路。
王怀信此时为孙茂渠部孙景仁分队的班长,驻防在枣(庄)--台(儿庄)铁路东侧的柿树园村。
王怀信看到了机会,他直接找到了分队长孙景仁。
王怀信:“队长,目前情况来看,日本人不行了,咱们大队长那么卖心卖力都给扣压了,连大队长都没有前途,你我这样的小人物的前途就可想而知了。咱们不能再给日本人卖命了,这个汉奸的帽子找个适当时候该摘了。”
孙景仁也没有了主意:“摘?怎么摘?你看该怎么办?”
王怀信:“驻扎在这个地方就是替日本人卖命,别人怎么都会认为咱们是汉奸。咱们手下这些弟兄都是六里石附近的,咱们干脆回咱们老家六里石。”
孙景仁:“回去以后又能怎么办?”
王怀信:“六里石是咱们老家,那儿褚敬山有一个分队,咱们就奔他去。”
孙景仁:“褚敬山就能接收咱们吗?就是去了,这汉奸的帽子还是摘不掉呀!”
王怀信:“去了就摘得掉。”
孙景仁:“怎么说?”
王怀信:“你想想运河支队副大队长孙武仁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个关系为什么不用一用?”
孙景仁想了想说道:“我懂了,孙武仁是我爷爷辈,我和他说不上话,可我那老父亲和他有交情,说的上话。”
王怀信:“这就对了,孙武仁手下还有一个得力干将叫褚思桂,这你是知道的,他们两是什么交情,有多铁,这个不需要我说吧?有孙家和褚家这层关系,咱们奔褚敬山去,你说他能不收?”
“还有,咱们离开了这个柿树园就是不给日本人卖命的意思,这是用行动表表我们的决心。到了六里石后,再由你父亲孙茂贵携手褚敬山共同去找孙武仁和褚思桂,这顶汉奸的帽子还不是说摘就摘!”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孙景仁当机立断,带兵回六里石。
在得到王怀信的密报之后,运河支队这一边配合得也是相当好。
支队长胡泰员与政委纪十化等人商量之后,立即派班长褚庆密直奔六里石,以孙武仁、褚思桂的名义邀请孙茂贵、褚敬山在村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