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亮一听许灵均这么说,立马警醒的将那块玉佩给收进了怀里。这玉佩是许灵均当做信物放到他这里的,他原本是打算放空间的,只是许灵均一看他没挂着就问为什么不戴着,问多了顾亮也只好带着了。
说句实话,这玉佩挂在腰间对于顾亮来说是个十足的累赘。他行为举止向来大大咧咧,这块大月饼般的玉佩挂在侧腰上吧,经常动不动就砸腿,挂正中间吧,又觉得胯下有东西在那里摇来摇去,十分的不得劲,虽然说他胯下本来就有东西在…………
藏好玉佩的顾亮连忙小声问许灵均他都没有看到船上的人,是如何判断出眼前这艘船是贼船。
许灵均回答的也是很干脆,对着顾亮说道:“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许灵均这么一说,顾亮突然反应过来了,许灵均他爷爷不就是做水运生意的嘛。他爷爷干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不说别的,最起码对水上的事情知道是一清二楚的,许灵均从小在许财主跟前长大,懂的自然也比普通人多。
“你看这船,船艏和船舯上有那么多被利器砍过和火烧的痕迹,普通的船即使有这些痕迹,也不会如此密集。还有,这艘船甲板上什么都没有放,像这么大的船一般都是货船,即使走空船也不可能不堆放东西。我爷爷曾经和我说过,咱们江州这一带做水贼的经常会假扮客船,哄骗别人过江,然后在江上行凶。”许灵均见顾亮什么也不懂,便急忙和他说了,生怕他万一不信自己,会有危险。
不过就算许灵均不解释,顾亮也会相信许灵均的话,更何况眼前这一艘即将靠岸的船确实如许灵均所说,存在上述这些现象。
在判断这艘船可能是贼船后,许灵均转身就想走,即使眼前这船不是贼船,船上的人真的是好心人前来送他俩过江的,那他也不敢坐,在岸上一切都还好说,到了江里出了事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咱抓紧时间走!”许灵均想趁船还没有靠岸,他先和顾亮离开,避免与水匪有过多接触。许灵均从小没少给听过爷爷给自己讲水匪的故事,知道这些人的残忍,自然不可能等这些水匪上岸。
不过许灵均话音刚落,船上就有人高声喊道:“是过江的吗?我们可以送你们过江,一人只需二十文钱。”作为水匪,他们是专业的,船还未靠岸就将过江价格给报了上来,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便是让岸上的放松警惕,认为他们是做正经渡江生意的。而二十文的价格在这边属于比较低的过江费用,可以给岸上的人占了便宜的感觉,而大部分人都是属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这样一来这些水匪基本都能让岸上的人坐上他们的船。
眼瞅着水匪即将在这个废弃码头靠岸了,许灵均一把抓住顾亮的手,想让他和自己一起跑回芦苇荡。不过令许灵均没想到的是,自己都跑出去半个身位了,却被顾亮一把又拽了回来。
“你疯了,还不跑待在原地做甚,这些水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杀了人尸体就往江里一抛,谁也找不了他们的麻烦的。”许灵均此刻是真的急了起来,从小到大他听爷爷讲过无数次水匪的残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顾亮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站在原地一点都不想走的样子。
看着许灵均着急上火的样子,顾亮嘴角浮现了一抹坏笑,对着许灵均说道:“灵均,你还想不想过江,眼前这艘船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是贼船,船上都是水匪,他们是不可能送我们过江的!”许灵均都要被顾亮气懵了,他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认为水匪会真的送他们过江。
“我可没胡说。”顾亮见船已经靠了岸,离他们这不到几十米的距离,便压低了声量说道:“灵均,这水匪是真水匪,可不代表他们的船是贼船啊。刀有人拿来杀人,有人拿来砍柴,东西没有好坏的,得看用东西的人才是!”
“你是想?”顾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火气消了一大半,也不急着跑了。
顾亮将许灵均拉回身旁,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喂~你俩还过江吗?不过的话我们可开船走了啊!”船已经靠了岸,但船上的水匪见岸边的人迟迟没跑到船这里来,便带有一丝威胁的语气喊道。
顾亮见船上的人这么说,连忙大声回复道:“你们等一下,我俩还有六七个丫鬟在上面看守行李,我们行李多,麻烦你们船往上面再走走,把她们一起接上船,船费少不了你们的。”
“头,你听到了吗,他们说还有一堆行李在上游呢。”船上其中一名水匪高兴的对着大哥讲道:“居然有六七个丫鬟,想必他俩都是大户人家,带的行李里肯定有不少金银,若我们做成这一单,岂不是接下来半辈子不用愁了!”
顾亮的话让船上的水匪都激动了起来,原本以为有一块值上百两的玉佩就已经是遇到大鱼了,谁知道这条大鱼全身都是银子做的,金子堆的,这如何让他们不兴奋。
人一兴奋就容易热血上头,热血上头就容易失去对事情的判断。就连其中一名水匪提醒道他们只有八个人,对面加上丫鬟也差不多有八个人,双方人数差不多不好动手也被其他人忽视,直言对面都是一些丫鬟,又不是汉子,完全不用怕,甚至还有两个水匪觉得大户人家的丫鬟样貌好,到时候不仅可以劫财,还可以劫色。
于是,在顾亮说完自己还有人要上船,希望他们将船往上游走一点之后,贼船上众人纷纷应许,扬起帆向上游驶去,岸上则有顾亮与许灵均带路。
由于船是逆水,今天也没什么风,所以船走的很慢,顾亮便借机对船上的人喊,说他们走的太忙,自己让同伴提前过去,先通知丫鬟她们,让她们准备好登船。
船上的人此时正沉浸在自己钓到一条大鱼的幻想中,所以对于顾亮的提议没有丝毫拒绝,也只是觉得应该像钓鱼一样,得松弛有度,不能一直往上拉,有拉有放才能钓上大鱼。所以在顾亮说完后,许灵均便先行一步离开,向芦苇荡加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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