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疯女人的作用,其实是避开战斗——剧情中提到过她被黑暗厌弃,所有的怪物都不会攻击她。
不过没有她也没关系,就是前进度慢一些罢了。
一路杀,一路往前,直至抵达与涂鸦中一般无二的学校为止。
推开门,一股独属于旧日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间淹没了一切,只剩下尘埃与宁静。
“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西比尔问。
利亚看向罗斯,更准确地说,看向罗斯怀里的小姑娘。
“莎伦,你有什么感觉,或是想去什么地方吗?”
小姑娘看看利亚,又抬头看看妈妈,最后沉默地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
遵循莎伦的指引,她们一路来到某个教室,找到了阿蕾莎的课桌。
这个名字她们并不陌生,不久之前,疯女人就用这个名字称呼莎伦。
课桌表面被锐物划了许多恶毒的字眼,翻开桌面,里面的书本也有被涂改撕破的迹象。
“典型的校内霸凌。”利亚说,表情看起来像回忆,“我小时候也碰到过,在我爹妈离婚之后。”
警官的目光对着利亚上下扫视,不敢置信地说:“你?被霸凌?”
“喂喂,我现在很厉害不代表我小时候就很厉害啊!不过嘛,对我的霸凌刚开始没多久就被迫结束,因为喊得最大声的那个家伙,被我一拳揍翻,摔断了乳牙。”她耸耸肩。
“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像你一样勇敢。”警官对着罗斯怀里的小家伙说出祝福之语,再一抬头,现罗斯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到阿蕾莎的课桌的那一刻,罗斯就陷入某种朦胧中,她看见一群孩子围住一个小女孩,一边辱骂她,一边朝她丢着书本、废纸团、橡皮、粉笔头……
一张张童稚的面孔却比世界上最骇人的表情都还要恐怖,恶意蔓延,让皮肤都生出难言的刺痛。
对一个孩子来说,如此多的恶意已经足以形成一场洪水,足以将理智淹没,足以让终结世界的憎恨从此中诞生。
“罗斯?罗斯!”
西比尔的呼唤将罗斯从幻境中拉出来。
她现自己冒着冷汗,一只手紧紧压在胸口,就好像刚刚心脏病作似的。
罗斯深吸了一口气,感到鼻腔中涌入一股霉味,直达喉咙深处。
“我好像看到了阿蕾莎。”
其他人并没有指责她胡言乱语。
“一种隐约的共鸣,我猜,以某种不怎么令人舒服的方式。”在互相交换过眼神后,泰斯意味深长地说。
接下来的指路人变成了罗斯,她们跟着她上下楼梯,在走廊里穿梭,最后来到一个盥洗室门口。
在这里,她们现了另一具同样带着装饰意味的尸体。
残破的衣服上写着死者的名字——柯林。
“我想这有些少儿不宜。”利亚对罗斯说。
可罗斯似乎有一股执念,她把孩子托付给西比尔,自己走过去看了一眼。
光是这一眼,就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巨大的寒意游过脊椎,她往后退了两步,强咽下翻腾不休的酸水。
然后共鸣再度降临。
更加痛苦,更加黑暗,旧日的恶行在当前再度上演。(科林侮辱了阿蕾莎)
剧烈的痛楚烧灼着她的心脏,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身体里折断、被清除的一干二净——她猜是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东西:来自母亲的愤怒。
她拔出枪,对着尸体疯狂扫射直至手枪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令利亚意外的是,本不能被毁坏的尸体被罗斯打得千疮百孔,原本藏于口腔的“任务道具”也掉在了地上。
这算不算“母亲”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