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白素吆喝着嗓门对着虚空置气,以至于李班主探出了脑袋左顾右盼,可身子却不敢走过来。
“茶舍那俩小妮,你们跟谁说话呢。”
李班长哆嗦了下。
“老妇我可看半天了,黑灯瞎火的,可没半个人影啊。”
“昂,李、李家大娘,我们没跟谁说话,公子大半夜都还没回来,咱们是在牢骚呢。”
小夭草草搭了句讪,没什么话题可说的。
这时,地上的聚骨扇在不吱声下没影了后,小夭、白素便朝着李班主打了下手势,进来了迎客来、关门,或许她们还以为江小江进屋呢。
“嘭!”
然后李班主盯了几盯地面,好不揉眼睛,“聚、聚骨扇呢?刚地上不是有把扇子吗,怎么、怎么说话的功夫又没影了。”
李班长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便不敢逗留更久,一声‘嘭’响后,李班主凌乱、窸窣的脚步声,成了深夜中的主旋律。
“喔!”
门将二兄弟现出了神迹。
“哥们,刚你看到了么。”
“看、看到了,嘭的一下,凭空掉下了一把聚骨扇,然后、然后就没影了,难怪李大娘吓的魂都飞了,咱们俩神将看在眼里,都瞧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说会不会是江!”
“嘘,咱们别碎嘴,万一江仙人还在呢。”
“对,说、说得好,咱们的职责主在守夜,仙人的行踪,不是咱们可以妄加揣测的,咱们守夜、守夜。”
说罢,两位神将当着江小江的面折返回了门联内,单是江小江仍留在门外没进到迎客来内,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坦白说。
把聚骨扇掉地上,就是单存地为了给小夭、白素打个招呼而已,告诉她们自己回来了。
可吓到李班主、两位神将,原不是他的本意。
“当、当家的,我刚才见鬼了,迎客来那两妮子还诓我呢。”
“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胡话。”
“真的,当家的,两个小妮子对着空气说话、地上嘭的一声掉下了把扇子,然后又没影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的啥,她们干嘛对着空气说话,什么扇子又没影了,我都听不懂。”
“哎哟喂,你不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过她们家的门会自己关么、我肯定她们俩小妮子是在跟她们家掌柜的说话啊,只是她们的掌柜的是鬼,咱们看不见啊。”
“快闭嘴吧你,就算江大善人的鬼,也是鬼仙,你忘了你的肺痨是吃啥吃好了的?”
“也、也是喔。”
“行了,别背后嚼人家江大善人的舌根了,当心现眼报,对了,小夭今儿就没来咱们戏班么,我可听说陈家药铺他们家要给小夭筹集什么善款呢。”
“哎呀,当家的,瞧我这记性,傍晚的时候小夭是来过说了这么一回事,好像是要给她们家掌柜的集资,塑什么金身像。”
话赶话赶到了这儿,李班主恍惚了一下。
“老、老头子,那我刚才见到的岂不是、是真的嘞,江大善人当真不是人啊,活人他建什么金身啊。”
“管他活人、死人,这一份子咱必须出。”
“老头子,你怎么在这事上那么上心。”
“不为别的,你就想想咱们家能不能圈养龙就能想通了,龙是祥瑞,怎么可能给死人的店铺里面盘卧,我可给你说啊,咱们不能落后陈家药铺,不管他们家出多少份子,咱们都得死压一头。”
“知道了,乌拉乌拉的,睡吧,睡吧。”
李班主、李家掌柜终于入睡后,江小江的心情方才颇为好转。
原来小夭跑过了塑建金身的事情了,单说这一点,江小江就好不舒心,至少自己的后方有一位识大体的家人张罗,治疗不睡病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