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躺着的女人跟妇女差不多大,三十多岁,眼眶凹陷,脸庞瘦削,高挑的眉梢预示着她灾难前说一不二的雷厉性格。
她的四肢分别被绑在床头床尾,裸露的手臂布满小疱疹,疱液浑浊。
齐绪抬指抵住唇,女人惊恐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点了下头。
他将对方口中破烂的布取出来,直入正题:“这里有没有狩猎场?”
女人所答非所问,眼里浮出一层水雾,抽泣道:“我叫沈月琳,我老公是固伞的,你救我,我一定让我老公给你讨个官,统领,大统领。。。。。”
齐绪提出第二个重要的问题:“这儿有没有活体牲畜?”
沈月琳无助地哭出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泪如雨下,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我跟朋友来体验农家生活,然后就被困在这土窑半年多,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你救救我吧。。。。。”
齐绪点头道:“救你可以,但你得先回答问题。”
沈月琳满脸纠结,她缓慢地侧过头,紧紧咬住下唇,像是在犹豫。
许弘文见需要时间,等待之余便翻找其他线索,他拉开木桌抽屉,手在里头扒拉了几下。
全是只有名字和有效日期的狩猎会员证,细数下来142人。
许弘文拿出沈月琳的抛给齐绪。
“有狩猎场。”沈月琳眼看瞒不住了,缓声道:“野生动物都是他们捕捉的,我们只是去玩而已。”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没敢用猎枪,只用了麻醉枪,我只想体验打到猎物的新鲜感,发泄压力,等动物醒了就放了,这,这不算虐待动物吧。。。。。”
齐绪压低视线,盯着沈月琳光滑纤细的双手,无茧子,看样子才玩打猎不久,他问道:“其他会员也被困在这儿了吗?”
沈月琳哽咽着“嗯”了一声,哭诉道:“那天下蜗牛雨,我们都被困在这儿。。。。。村民用粗盐把地清理干净,却不让我们离开,扎爆了所有车的车轱辘,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不把我们当人看!”
“他们逼良为娼!硬要我委身于张家老三给他生孩子,我不愿意就把我绑起来。。。。。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想活了。。。呜呜呜。。。。。”
沈月琳泣不成声,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她泪汪汪的看着齐绪:“小弟,能不能帮我松开。”
“所以这里是有牲畜了。”许弘文只听对自己输赢至关重要的消息,他对着齐绪勾起嘴角,笑容既自信又得瑟。
齐绪回敬礼貌的中指,给沈月琳解绑,“狩猎场在哪个方向?”
沈月琳艰难地活动酸麻手臂,眼神上下打量着齐绪,轻声道:“在东边,你要是找活体牲畜的话,恐怕什么都找不到,树林、草地、野生动物都被蜗牛吃干净了。”
齐绪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被困之后,你们这儿一共多少人。”
沈月琳沉吟着估算道:“七八百,八九百那样子。。。。。”
“我问完了,你随意。”齐绪起身离开,他踏出屋门背起许弘文,跨大步子朝东边狂奔。
“人数跟村民所言相符,看来由动物腐尸引发瘟疫的可能性更大些。”许弘文胜券在握,心情无比舒坦。
“话不要说的太早。”齐绪坚信自己的推测,窑壁染血的人为抓痕显然可疑。
这儿指不定就发生过一次大屠杀,杀到最后就剩这些人,他要找到被残害的尸体,证明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