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对吗?”原烙音又有遇见c-12那晚喘不过气的溺水感,“为什么,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可那些人的死又实实在在与他有关。
那个beta,求生欲望如此强烈,却还是成为异种的玩物,在得救后依旧死去。
“他们没死,我保证。”闵随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无法容忍自己的疏忽,害得伴侣落入这样的陷境,“别怕,你会没事的。”
塔卢索在实力上一骑绝尘,但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他并不能预测有玛库尔进化出如同鹄卡兹般发展信徒的能力,更猜不到被他轻易碾死的一团沙子竟然从一开始就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将自己分为两半。
有人想让原烙音死,玛库尔想让他殉情,于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设计这场局。
就算这次原烙音不来,日后也会有其他事出现。
太多血,属于伴侣的血,闵随痛恨自己灵敏的嗅觉,他甚至能闻到几乎把二人包裹的青柠味。
塔卢索的治愈能力还是不够强,他只能控制双手不要颤抖,一一拂过那些混着沙与血的细小伤口。
“嗯。”失血过多,原烙音气息奄奄,浑身难以忽视的疼痛却逼迫他保持清醒,“我一直呆在这。”
他并没有那么傻,离开安全区去拖闵随的后腿。
“我叫你了,我真的叫你了。”
原烙音重复着,他这一次没有遇见异种后独自去扛。
“我知道。”
eniga看透他苦苦压抑的痛意,低头吻住那张血色尽失的唇,挑开唇缝挤入些许分泌液,想要故技重施转换伴侣的痛感。
“我知道。”
分泌液直接划进咽喉,alpha眨眨眼。
有些甜。
痛感丝丝缕缕拔除,最后消失不见,可闵随再能忍,终是被alpha发现端倪。
没有后遗症的腺体,还有在手术台意识全失却能闻到属于eniga的乌木信息素。
他抬起伤口愈合却仍有残血黏着的右手,抚住闵随的右脸,说话就像是在透支即将逝去的生命。
“手术时……疼吗?”
腺体那样敏感的器官,就连用指腹摩擦也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痛感。
划开,注入,缝合。
他不敢想整整六个小时,闵随呆在手术室外的长廊,是怎样承受从他身上转嫁来的痛苦。
“不疼,当时只顾着担心你手术能不能成功。”
原烙音眼底划过一丝酸意,闵随只会亲手撕开从前的谎言伤害双方,那些爱意却如同高山静默无声,倒映在清澈的山泉,闪烁着柔和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