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寻人到了西湖,恰巧就与苏医师遇上了。
苏医师早就知道,江湖上有一位从北边过来的白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经常替人义诊,名声极佳。
他自认不是烂好心的。
可是遇到燕白这种人,苏医师也不会吝啬手里的那点药物,权当是替他苏家积德。
一转眼,燕白到西湖也有半月了。
本来前面一直是好好的。
直至昨日,药铺突然来了一个怪人。
那人的脉象紊乱,直言自己得了一种不喝酒就会难受的病。
这不是明摆着捣乱么?
只是,燕白亲自为其诊断之后,却也没能判断出缘由。
于是让那位名叫“陈蜉蝣”的病患择日再来。
“白姑娘,这世上果真有让人醉酒不醒的病么?”
苏医师有些迟疑。
按照他的想法,那个叫陈蜉蝣的分明是来捣乱的。
他虽然与世无争,但苏医师也不怕事。
燕白其实心里也没有眉目,索性开了个玩笑:“我不知道有不喝酒会得病的人,但是我知道有仙人十年醒来三日,就为了喝酒。”
这故事是她从燕青那里听来的。
然而,燕白寻找了这些年,她的足迹从漠北一直到了西湖,仍然没有任何关于燕青的消息。
也不知道,这一趟旅程到底要持续多久。
又是新的一日。
药铺开张,腰间别着酒葫芦的蝉仙,化名陈蜉蝣,出现在此处。
蝉仙拢共只有三日的清醒。
第一日向李灵运取酒,又因为那杯酒,带着他四处奔走。
第二日他找到了燕白,本意也是想要讨酒。
奈何,那一日没能成功。
按理说,正常人应该及时止损了。
可是在蝉仙的眼里,过程比结果更重要的。
所以,今日他又来了。
燕白二人看着蝉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苏医师,感慨道:“陈蜉蝣,虽然我怀疑你是故意来骗白姑娘的酒喝。但我也有点相信,你这人离了酒就活不了了。”
蝉仙眉头一挑,有些得意:“陈某在喝酒的事情上,从来不会骗人的。”
“这里有一小坛我自己酿的葡萄酒。”
燕白知道陈蜉蝣是讨酒喝的,倒也干脆。
她的脾气一向很好。
只是希望,陈蜉蝣在喝了酒之后,可以直接离去,不要耽误了今日的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