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一眯,当即扯着二哥,朝屋内屏风后钻去。
外头。
有人敲了敲李慎之的门:“李神医,太子殿下那边又难受了,请您过去呢。”
李慎之抬眼看向面露焦急的江兴任:“我知道了,你先去,我收拾收拾药箱,即刻便到。”
门外,江兴任的脚步声远去,裴纯这才扯着二哥出来。
“公主殿下大可放心,太子很快就会如您所愿。”李慎之随口交代一句,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其实……我感觉即便李神医不说,太子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强弩之末。”
裴纯将探头探脑,将软乎乎的小白放在耳边。
看的二哥裴粹直摇头:“唉,明澄,你即将大婚,太子那边有哥哥们与爹爹盯着。
好好放松心情,等待成亲便可,太子敢伸手对付咱们家,爹娘也不是软柿子……”
裴纯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二哥唠叨。
明明是她即将要成亲,感觉二哥比她还紧张,竟然开始学起大哥唠叨上了。
想了想,裴纯翻身跳出屋内
再次抓着小白问另一头的冯桓:“镇南王现在在何处?”
“避暑行宫附近埋伏。其带来的私兵进入兰香院后消失。”那边的冯桓低声道。
他因为皇帝之前的斥责,根本没资格参加裴纯的及笄宴,也没人邀请他,所以裴纯让他多关注着镇南王的行踪。
现在看来,冯桓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工具。
裴纯与二哥回去的时候,京城内青年才俊正在玩行酒令。
作诗加上猜字谜,倒是一片热闹。
大家都默契的按照历年来的习惯,忽略来自西疆的古渊。
抓着他身边的四哥裴彻就是一顿闲聊。
裴纯落座后,见古渊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矮桌前,表情宠辱不惊。
与他紧挨着的四哥身边围着好几个学子。
更加衬得他身边无人光顾,实在清冷。
也多亏四哥时不时就转过头提古渊一句,这才让他有拿起酒杯的机会。
看得出来,四哥在很努力的照顾古渊。
裴纯看了,隐秘的朝着古渊眨眨眼,果然下一瞬,古渊的眼神亮了几分。
那厢,坐在六皇子身边的八皇子突然开口:“西疆三王爷不参加行酒令吗?”语气隐含恶意。
宴上诡异的寂静一瞬。
满赵国京城,谁不知道古渊是西疆送来的质子。
西疆连语言都与赵国不同,更别说文人饮酒令这种酸唧唧的作诗猜谜了。
裴纯将视线落在八皇子身上,手指摩挲着手腕,有些痒。
此人运气好,上次当胸中了她的一下飞刀都没死,让他这回又出现在眼前蹦跶上了。
她趁机观察了一下,此人的手虽然看上去只留下了一点疤,但明显抓握东西费劲了许多。
手上的酒杯都是不稳当的。
估计是经脉断裂……
“西疆三王爷是西疆人,不懂咱们赵国的规矩,听上去难免有咱们欺负人之嫌,我赵国乃泱泱大国,八弟,你何至于为难三王爷。”语气高高在上。
这话是六皇子说的,明着是为古渊说话,但显然,是在暗中贬低古渊与西疆。
说他没文化,说西疆是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