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将这件事情暗暗记在心中。
那边,江兴任深吸一口气,落地时,腿软的扶住身边的墙壁。
“下次再找客栈可擦亮些眼睛吧,若没地方去,就去户部侍郎府,找裴清,让他给你安排个地方。”
提醒完,裴纯朝着人扔了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子。
潇洒的挥挥手,转身而去。
只要这人不投靠太子与六皇子就好。
免得人被蒙在鼓里,迫于恩情,最后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影响到长公主。
算是报他上辈子在太子面前,为她仗义执言的恩。
至于此人会不会为裴府效力,会不会为她效力,无所谓。
她上辈子被逼着,做不爱做的事情时,感受如何,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推心置腹之下,她不会强迫他人。
不过,裴纯还是听到身后,江兴任躬下身,衣料摩擦:“江兴任定报今日之恩。”
她笑了笑,无所谓耸耸肩,转身消失在巷口。
留在原地的江兴任随手拉过一个路人,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哥哥,户部侍郎府在何处?”
夕阳落下。
晚间,裴纯摸到了春闱放榜的门口,等待几位哥哥出来。
周围除了看门的侍卫外,就只剩下零星几个,在门口提前候着自家公子的小厮。
正常来说,里面的学子都要三日后才能出来。
但若无意外,裴纯的几位哥哥今日便会放弃参加明、后天的春闱。
毕竟,他们晚间还要去兰香院喝花酒。
去仔细探查一下,那兰香院的地道中到底有什么。
这次她让古渊帮忙,带上许多蛊虫,最好是能将太子手下的御蛊人一起抓到或杀死!
这个未知的御蛊人实在是危险,说来也奇怪,快两个月了,那御蛊人竟然就缩着,都不出去太子府看看受伤的太子。
估计真的如古渊所说,蛊虫数量锐减,需要许久才能缓好。
裴纯想的入神,转头时,竟瞧见太子被人推着,慢悠悠的从门口出来。
看样子是才结束考试准备离去。
裴纯眼神一闪,心中暗暗腹诽晦气。
低下头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前几月在朝堂上虽然对峙过,但在外头裴家依旧是臣子。
裴纯若是表现出一点,对太子不敬的模样,传出去,都容易引起公主府的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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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得老老实实行礼。
她此时依旧一身男装,但太子还是凭借着那张长得与裴氏四兄弟极其相似的脸,将人认了出来。
他坐在笨重的木质轮椅上,脸上没什么血色。
倒是眯着眼,嘴角挂起开朗明快的笑意:“纯儿妹妹是在此处等几位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