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顾芩涟得知这个喜讯,她的心是否会瞬间炸裂成无法收拾的碎片。
顾芩澜狡黠地一笑,向芙庾吩咐道:“去,将这个消息原原本本地送到顾芩涟的耳中。”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当顾芩涟得知自己即将嫁与的那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后,她的决心是否依旧坚定不移。
芙庾激动得几乎要跳到云端,匆匆忙忙地离去。
顾芩澜望着她那欢快的背影,笑容在她的眼角泛起涟漪。
芙庾的动作迅而,夜幕低垂之时,顾芩涟便得知了这则震惊的消息。
霎时顾芩涟愤怒至极,将屋内的器物摔得粉碎,甚至动手打了身边的侍女。
宋氏闻声赶来,只见顾芩涟泪流满面地扑入她的怀抱,将心事一五一十地倾诉。
“什么?纪胤礼身边的贴身丫鬟怀孕,纪家竟然还为她举办庆祝宴席?!”
宋氏愤怒得眼前一黑:“这个纪家!他们太过分了!芩涟,听娘的,取消这门亲事,这种亲,我们绝对不能沾边!”
然而,顾芩涟却如同弹簧般跳了起来:“取消亲事?不,我绝不答应!”
宋氏被女儿的反应惊得目瞪口呆:“芩涟,你是不是中了邪!纪家先是聘礼上慢待你,现在又出了这种丑闻,这是要让我们顾家颜面扫地!”
如果这门亲事继续下去,他们顾家将成为众人的笑柄!
即便宋氏再宠爱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也无法妥协。再说,一个即将完婚的人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女儿嫁过去真的能受到善待吗?
情感与理智双重压力下,宋氏无法接受。
但顾芩涟似乎完全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娘,你根本不知道,胤礼他未来必成大器!三年,只需三年,他定会金榜题名,而且还会被皇上亲点为探花,你相信我!”
宋氏震惊得几乎要脱口而出:“你疯了吗!未来之事谁能预知?即便是三天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芩涟,你是不是被纪胤礼迷了心窍?否则怎会说出这种荒谬之言?”
纪胤礼能够金榜题名,她或许还能稍作相信,但说他能被皇帝亲点为探花,这种话连她都不信,更别说世间其他人。
顾芩涟却异常坚定:“娘,我说的都是真的,胤礼他一定能成为探花。”
宋氏头疼得几乎要爆炸:“好了,别再说这些胡话了!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否则我们顾家将无法抬头。你这段时间不要外出,好好待在家里,取消亲事的事情我会让你父亲去处理。”
说完,宋氏转身欲走。
顾芩涟急切不已,她怎能忍受自己辛苦争取来的婚事就这样化为乌有?
她一把抓住宋氏,用力将她拖向内室。
宋氏惊失措:“我的宝贝,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顾芩涟将她拉到内室,将所有侍女赶出,并严令她们关紧房门。
“娘,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如此确信纪胤礼会金榜题名吗?因为我重生了。”
宋氏愣愣地注视着女儿片刻,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没有烧啊,怎么还会说这些胡话呢?”
顾芩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地往下压了压,语气诚挚而严肃:“母亲,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我确实是重返人间的。上一世,与我共结连理的是顾芩澜,她随纪胤礼步入花轿,后来纪胤礼高中探花,她便荣升为探花夫人。岁月流转,十年之后,纪胤礼官至三品大员,顾芩澜也相应地被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宋氏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愣在原地,她几乎无法接受耳中所闻,然而顾芩涟眼中那抹无法掩饰的怨恨之色,让她不得不相信女儿的所言非虚。毕竟,自家女儿的性情,她再清楚不过。
“那么,你之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嫁给了纪胤礼,甚至不惜将端王府的婚事硬生生扣在顾芩澜头上,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芩涟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点了点头:“不错,还不止如此,我还特意挑选了我上一世出嫁的吉日,让顾芩澜在那天嫁入端王府,这样一来,她就会像我前世一样,空守闺阁,忍受十几年的孤寂。”
宋氏此刻彻底信服了。
因为顾芩澜的出嫁之日,正是顾芩涟死缠烂打要求定下的。
当时她还对女儿为何要干涉妹妹的婚事感到困惑,如今想来,原来女儿早已知晓郑鼎廉会在那一天接获即刻出征的圣旨!
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一次,又怎能知晓得如此详细?
眼前的女儿,竟然真的重生归来。
宋氏心中忽地升起一丝恐惧,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坐在地。顾芩涟赶紧稳稳扶住她,“母亲,不要害怕,虽然我历经两世,但我仍然是您的女儿,并非什么邪魔外道。”
她将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让母亲感受自己体温的温暖。
宋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平复情绪,颤声问道:“芩涟,你真的重生回来了?那你上一世的生活如何?为何能够重返人间?”
提及上一世,顾芩涟的眼眶泛红,她紧紧抱住宋氏,泣不成声:“母亲,女儿心中的苦楚无人能知”
她详尽地描述了上一世的遭遇,字字血泪,在她的叙述中,她成了被端王府虐待的牺牲品,最终被郑鼎廉冷酷地抛弃。因为顾芩澜的阻挠,她只能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称呼顾芩澜为母亲。最后,她更是在嫉妒心切的顾芩澜手中丧命。
宋氏本身品行不端,又因偏爱女儿而心生怜悯,她抱着顾芩涟,泪水涟涟:“我可怜的孩子,你的生活太苦了。”
顾芩涟泪水横飞,声音哽咽:“母亲,这一世,我一定要过得风风光光,我要将顾芩澜踩在脚下,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宋氏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母亲一切都依你。只是纪家……”
她仍觉得纪家纷争不断,令人担忧。
顾芩涟紧握住母亲的手,柔声安慰道:“母亲,不过区区一个由丫鬟抬升的妾室罢了,想要整治她,不过是易如反掌。纪胤礼将来定能封侯拜相,这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纪家如今正有求于我们顾家,我们要求他们除掉那个贱人,他们还能不俯听命吗?”
宋氏思索片刻,觉得女儿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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