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冴到达亚实家门口之际,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吻她。
无论见到的亚实是何神情,他都要在第一秒便拥她入怀,深深吻下去。
太多情感想倾吐。那是说不出的,只能用吻来表达的。
太多困扰,太多寂寞。他的无奈,他的迷惘,他以为自己还能像曾经那样孤身抗下,然而他到头却发现,自己原来早已有了弱点。
这是你的原因,你要对我负起全责。
等一吻结束,他肯定会这么告诉她。他相信她一定会全部接收到。
可现在,出现在门内的,并不是亚实。
糸师冴望见门内的人,心下木然了一瞬,浑身血液像凝固住。
内斯。
而且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的样子。
虽然他的衣服和裤子都很齐全,但那种刚完事儿,周身那股疲倦夹杂的魇足感,是任何一时假装绝掩盖不了的。
糸师冴炽热的心已冰冷。
但他不死心,“亚实呢?”
他听到内斯不温不火地说,“她还在换衣服,你等等。”
糸师冴发现,内斯神情一丝慌乱都没有,也没有以前的阴恻,他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好像料到自己一定会来。
神态动作自然到好像在接待客人。不会吧,他做客人的话,他难道以为自己是男主人?
糸师冴实在忍不住心底的酸意,他实在等不下去,讥讽道:“什么时候看门狗也够资格接待人了?去,替我向你主人带几句话,今晚九点,我在tenderbar等她……”
内斯变到低气压状态,“我改变主意了。”
“……你还是滚吧。她不会见你。”
糸师冴眼一撇,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似的,鼻子出气冷嗤:“你改变主意?你的主意算老几?只会退的软脚虾也配和我争抢么?”
内斯表情仍未变,只是微微僵硬的身躯出卖了他。
糸师冴一出手便摸清他的弱点,又是轻蔑地睨他:“我劝你,别再打肿脸充胖子,识相的不如赶紧朝你主人装可怜去。”糸师冴像是自己给自己说乐了,他嘲弄道,“这点上没准我得学学你,怪不得你总是有一手……呵呵,也就她会可怜你,不然你哪能比我……”
话未完,拳头已挟风赶到。
拳头砸到糸师冴脸上。
“呵,原来你就这点力气,挠痒都不上算。”
糸师冴还在笑,这一拳他避都不避,插兜站那,笑得一副势在必得姿态。
“凯撒他还能跟我对付一下子,你?你就知道装可怜!就是笃定她心软,要不然你怎么胜得过我?”
糸师冴嘴角不停有血丝渗出。衬得他的‘势在必得’又很单薄,单薄到脆弱。
他大笑,不知是因为嘲讽,还是因为掩饰情绪,“你算什么玩意?打架你都凑不上数,她根本想不起你!”
同时依旧在激怒内斯,“欸对了,你跟凯撒没有打过?他比你力气大得多。要不你再打几拳试试?”
内斯本是要继续发作的样子,忽地反应过来什么,他看糸师冴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怜悯。
内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目的。”
他本身就是个很敏锐的人,还是说中场都有这样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