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你染了风寒,这是退热的。”
闻言,她迷茫地探了下自己额头:“没有发烧呀,还没我的手热呢。”
他无奈道:“你方才一直抱着汤婆子,手怎么会不热。”将药丸放进她的手心内,轻声哄道,“不想难受的话,把药吃了,乖。”
桑枝觉得他好似在哄孩子,但此时不知为何格外喜爱听这种话,仿佛在异世界短暂地感受到了父爱。
将药丸就着豆浆一并吞下去,虽只有小小一颗,但入口后苦涩的中药味顷刻间在口腔内蔓延开,苦到了嗓子眼。
一连吃了好几块糕点才勉强把苦涩压了下去。
直到桌上还剩下两块糕点,桑枝才意识到忙了一早上的少年似乎一口没吃。
“你不吃吗?”
姜时镜扫了一眼盘子:“我吃过了,不饿。”
话很熟悉,一听就是假的。
她拿起其中一块,犹豫着递到他唇边:“你尝尝?”
姜时镜愣了好一会儿,桃花眼沉甸甸地看着艳丽的少女,张开嘴咬了一口。
少女眼眸亮晶晶:“是不是很好吃。”
他盯着她如星辰般的眼睛,缓慢地点了下头。
桑枝松了一口气,把糕点塞进他的手里:“还有两块,都给你吃。”
正巧这时,门被敲响,一身白衣的弟子站在门口恭敬道:“少宗主,水已全部烧好。”
姜时镜放下手里的糕点,站起身道:“提到房内的浴桶里。”
弟子:“是。”
姜时镜看向坐在凳子上好奇地盯着刀宗弟子的少女,不着痕迹地遮住她的视线:“气温低,别泡太久。”
桑枝歪着脑袋,瞧了半天也没看清弟子的脸,讪讪作罢:“哦,好。”
浴桶的水倒满后,热气让屋内的气温一再攀升。
桑枝浸泡在浴桶内洗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水逐渐变得冰凉才赤脚走出来,擦干身体,换上新的冬衣,领口是一圈白色绒毛,煞是可爱。
一直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泡热水澡的后果,便是她许久未来的葵水几乎在坐到梳妆台凳子的一瞬有了感觉。
原主因压制蛊虫暴动的缘故,时常会泡寒潭,一年四季如此,因此葵水很不准,经常属于半年来一次或者一个月来两次,连带着宫寒也特别严重。
都怪褚偃那个狗东西!
她捂着肚子赶忙去找月事带垫上,小腹下坠得厉害,她只能将先前的汤婆子放在肚子上以此缓解难受。
用布巾一点点擦干头发,又是两刻钟后,她烦躁地把头发盘成了丸子头。
擦不干,根本擦不干。
到了冬季后,外头温度低,便不能像以往般,坐院子里晒干头发,低温的风吹久了非常容易让湿漉漉的后脑勺一阵阵泛疼。
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少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是堇青的声音。
桑枝打开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