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青笑弯了眼,站起身拍了拍裙子道:“是呀,不然太黑了,我回来时走错了路,怕你们也同我一样,便把庭灯都点燃,现下这里是府内最亮的院子,最好找了。”
桑枝忍不住伸手轻戳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特意在外面等我们回来?”
堇青点了点头,圆眼睛里满是笑意:“我把翠儿的八卦理清楚了,本想回来跟少夫人分享,没想到你不在屋内,便想着坐在这里等一会儿。”
桑枝与姜时镜对视了一眼,迟疑道:“你说的是……翠儿与刘苗良苟且的事?”
堇青愣了一下,诧异道:“少夫人也瞧见了?”
她指了指身侧的少年:“你们家少宗主瞧见的。”
堇青看向并无兴趣的姜时镜,眼内被兴奋渐渐占据:“是不是很好看,可有意思了。”
姜时镜:“…………”
桑枝:“…………”
两人皆沉默了许久。
姜时镜一言难尽道:“这话别当着云母的面说。”
堇青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以哥哥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把刘苗良和翠儿都杀了一起扔湖里。”
桑枝默默道:“他……可能是怕你长针眼。”
堇青疑惑:“什么是针眼?”
姜时镜也一同看向她,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想了想,委婉道:“就是画面太刺眼睛,像针扎一样,眼皮内长小泡。”
见两人还是看着自己,她赶忙转了话题:“你方才说理清了他们俩之间的八卦……指还有别的隐情?”
堇青一说这个便来了兴致,她把手里不知从哪里顺来的苹果徒手掰成两半,分给桑枝,啧啧称奇道:“刘苗良根本就不是东西。”
桑枝点头,她看出来了。
堇青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义愤填膺:“他一直都没娶正妻,后院内足足十几个姨娘都无法满足他,将主意打到了丫鬟身上。”
“翠儿只是其中一个,他哄骗翠儿说迟早会把她纳进门,让她多些耐心再等等,就我观察的这几天,这番话他跟六个丫鬟都说过,一模一样,连词都没换。”
“包括夫人院子里那个叫凝儿的丫鬟,也在其中,不过我瞧着凝儿好像不是很愿意,面对刘苗良的时候,眼里只有恨意,但话语上又处处哄着他,我不是很理解。”
桑枝默默啃着手里的半块苹果,脑中思虑万千。
想起今晚在夫人房内听见的话,凝儿极其不愿意待在府内,恨着夫人的同时还恨着刘苗良。
难不成是夫人还清醒时,她被刘苗良逼迫向夫人求救,后者却装哑巴当不知道?
堇青越说越气愤,逐渐上头,连手里的苹果都来不及吃:“少夫人,你还记得我们到府内的第一晚用完晚膳,半盏茶都没过就困得恍惚吗?”
桑枝点头:“记得,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很沉。”
堇青气的脸皱在了一起,愤愤道:“是刘苗良那个狗东西给我们下药了,我当时查了许久都没查到下药人,没想到我躲在假山外偷听时,正巧听见他跟翠儿提起这件事。”
“还说等时机成熟,让翠儿再给我们下一次药。”
桑枝愣住,手里的苹果顿时不香了:“翠儿同意了?”
堇青:“她刚开始不同意,但刘苗良许诺说只要她把事情办好,就纳她过门,她便同意了。”
说着她气呼呼地大口咬了一口苹果,用力地嚼着果肉,像是能一口口嚼碎刘苗良血肉。
把果核抛到脏桶内,咬牙切齿道:“那日武家的二公子没说错,他们主仆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也不知如何坐上知府这位置。”
姜时镜幽幽道:“被下药那日,你就该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