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惊奇道:“你怎么知道三姑娘会来。”顿了顿,兴高采烈地继续道,“申时一刻来的,我端茶点进去时,悄悄瞧了一眼,她与颜大人真是般配。”
桑枝关上门,将身上沾染上灰尘的外衣全脱了:“你很喜欢她?”
她边说着边把脸上的妆一点点卸掉,露出原本白嫩的肌肤,长时期带妆,她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像是过敏了一般。
古代的脂粉不是很透气,再加上她每日都抹得非常厚重。
木果:“我们身为丫鬟本就是伺候主子,颜大人与三姑娘有婚约在身,过不了多久就会嫁进府内,若是同大人一样温柔良善,我们做下人的也不会过得那么艰辛。”
桑枝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明日怕是不能再抹脂粉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木果,无奈道:“你签的又不是卖身契,若是受了委屈,离开府内不就好了。”
木果苦笑道:“若是这么说,牙儿签的也不是卖身契,最后还不是……”
桑枝洗脸的动作停了一霎,她快速地将脸洗干净,湿面巾盖在脸上,闷闷道:“牙儿是神农谷的在逃弟子,准确来说,身为江湖门派里的人,没有一定实力,就是会死得不明不白。”
她拿下面巾淡淡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木果呆住,好半晌将脚擦干净钻到被子里:“别说了。”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仿佛被子是防护罩一样,抖着声音说,“我这几日经常梦到牙儿来找我,说自己身体被偷走了,让我去给她要回来。”
桑枝:“…………”
这种恐怖的梦境可以不用分享给她。
木果吓到连洗脚水都不敢去倒,颤颤巍巍地让桑枝帮她倒一下。
桑枝顶着那张因敏感而泛红的脸,无语凝噎:“我就不该提。”
她帮木果倒完水回来,见她依旧还像鹌鹑一样窝在被子里,无奈劝道:“别把自己闷死了,再说又不是咱俩害的牙儿,她就算头七回来要找也不找我们,而是找李刺。”
眼见着那一坨抖得更厉害了。
虽然穿越了但依旧唯物主义的桑枝不理解。
而且梦到尸体被偷走……她更坚定了火葬才是埋葬的归宿。
姜时镜身上的小蜘蛛桑枝并没有取回来,每当他出门的时候,小蜘蛛都在路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蛛丝。
桑枝跟了蛛丝好几次,发现他不是去废宅就是其他人家里,其中也包括了她误闯的那家后院。
她没了内力很多地方去不了。
只能找木果打听几年前是否有一家姓白的,后者却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心翼翼地告诉她,她娘说千万不能提起白家。
一丝一毫都不行。
木果不知道由来,只知道这是她从小听到大的话。
桑枝问不出什么,想起了谈弃现在待的地方是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就让他去打听一二。
五日后,姜时镜定下了离去的日子,此时距离桑枝毒发还有十天,她得到消息后先是去了一趟南枫馆,虽然小狗大概率不会跟着一起走。
傍晚的南枫馆还没正式营业,相比夜晚的热闹,此时更像安静的小酒馆。
桑枝坐在二层的平台上,这里每桌都被屏风隔开。
谈弃被小厮带到时,看到画面是这样的……神圣不可触摸的圣女左边坐着他的同事正在喂酒,右边的捶腿。
身后也站着一个笑得满脸灿烂地男人捏肩。
他震惊地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桑枝看见自己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服侍的人全部赶走。
好半晌都不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桑枝无所谓地吃着桌上饱满的葡萄,道:“没想到你们这里姑娘也能进,原来你们男客女客都接,怪不得生意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