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再一次出现在指缝间,他犹豫了许久都没有把针扎到金蟾身上。
就算无法确定口中的人,他也不想伤到这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金蟾。
桑枝待在小飞鱼的嘴里晃得头昏脑涨,周边的街景飞快掠过,快得仿佛自己在坐蹦蹦车。
与此同时,空气中再次响起了一阵骨笛声。
随着小飞鱼奔跑越来越清晰,高昂的笛声让桑枝想起了同在京州的第二个咸鱼教人,谈弃。
小狗来救她了!
她连忙跟蟾蜍说:“小飞鱼,快,我们找地方躲起来,甩掉姜时镜。”
小飞鱼眨了眨眼,急转弯往左边的巷子拐了进去,一个高跳直接钻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内。
紧跟在身后的姜时镜愣了一下,看着有些略微熟悉的院落,桃花眼内划过了一丝困惑。
笛声还在继续,嘶嘶声不停地在他周围响起,伴随着被风带起的轻微银铃声。
他停下追逐,站在檐角上侧目看着踏风而来黑衣人,即使换上夜行衣,谈弃依旧明目张胆地在腰间挂上了银铃。
姜时镜视线下垂,冷淡地扫了一眼正在晃动发出声响的东西。
眼眸一瞬暗了下去。
前日出现在府内的神秘人和驾驭金蟾的人是同伙。
意识到这点后,他垂着眼睫默不作声地解开了重剑,缠绕在上面的布条一圈圈地滑落,露出玄色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流光。
谈弃握着骨笛后退了一步,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刹那的工夫,这人戾气变得这么可怕。
他分明什么都还没做。
况且刚才在废宅他分明看见圣女操控毒物攻击,这人都没把布条取下,没有要打的意思。
姜时镜的名声在蜀地无疑是吓人的,特别是咸鱼教临靠天魔教,天魔教是怎么没的,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谈弃一直后退到边缘,将骨笛横在胸前,小声又和善的解释:“你别误会,我的蛇丢了,我是出来找它的。”
姜时镜瞥了一眼将他包围成圈的蛇群,轻嗤了声:“你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到这些花花绿绿?”
谈弃:“…………”
可以不必这么形容。
“误会。”谈弃露出善意的笑,观察着姜时镜的神情,“它们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说着,他用手抚过挂在腰间的银铃,一声清脆的响声,蛇群迅速有序地消失在原地,爬回草丛的栖息地。
姜时镜把重剑立起,手搭在剑柄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出现后就做了一系列莫名其妙举动的谈弃,周身的戾气越来越重。
后者小心翼翼地观摩着他的神色,暗想圣女应该已经脱身,他不用再拦着这个阎王了吧。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的小命也挺重要:“我找到蛇了,恕不奉陪。”
话落,转身就想跑。
哪知身后蓦然响起声音:“你们蜀地的人,是否都能操控毒物?”
谈弃愣了一下,转回身看他,只见檐角上的少年身上的戾气谈了许多,月光照耀在他身上,隐隐透着几分落寞。
诚实道:“不能,只有修炼过的教中弟子,通过考核后拥有骨笛才能操控陌生毒物。”
“陌生?”
谈弃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对蛊术感兴趣,但作为来了中原后,第二个向他提问的人,他抱有很大的科普兴趣回道:“整个巴蜀地区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饲养毒物和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