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愣了下:“你消失了两个月,就是为了查这个?”
他倚靠在窗边,神色暗了些许:“不全是,顺手罢了。”
“玄天刀宗族内石家历代守着昆仑山脉,想要瞒过他们上山不是易事,况且古籍记载若为真实,那果子也必派人守着,我只能尽力一试,并不能保证一定得手。”
他顿了顿,抬起眼看向桑枝,眼里透着她看不懂的眸色:“既然你想护着姜时镜不死,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果子。”
桑枝眼里透着茫然,微歪了歪脑袋:“姜时镜?”
“嗯。”叶景点了点头,掀开了窗户一角,秋日的凉风一霎从缝隙中钻入,吹得烛火明明灭灭,“身为刀宗继承人,他有无数种法子得到果子。”
闻言,她沉默了一会儿,景叔好像理解错了,她不关心姜时镜是死是活,只要他别变成武器就行。
况且勾引这种技能……她没学过啊。
叶景见她忽然垂下脑袋,私以为她是害羞,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引诱一个男人而已,对于魔教圣女来说易如反掌。”
“……别让我走一趟昆仑回来后发现你变成了具尸体。”
桑枝:“?”
她错愕地抬起脑袋与叶景对视。
两两相望,满是无语。
叶景走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肩后的伤口似乎已经凝固,紧绷得厉害,从原先密密麻麻的疼痛逐渐转变成了麻木。
原主是个不怕疼的人,记忆中连走火入魔死了都没有吭一声。
但桑枝不同,她在现代受到过最大的疼痛是拔智齿。
方才在叶景面前装得毫不在意,实际痛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金疮药粉撒上伤口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太奶奶来带她回家。
……
第二日,桑枝让谈弃去跑了一趟新科状元府,瞧一瞧有没有办法弄个假身份混进去,赶巧正好碰到后院婆子在张贴招粗使丫鬟的告示。
谈弃前前后后问了许多遍收不收小厮或者侍卫,将婆子烦得怒吼:“不收不收,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如去前头小倌,人家准收你,莫要在这儿碍着婆子我瞧人。”
他顿时如被踹了一脚的小狗,蔫巴巴地耷拉着脑袋往客栈走。
桑枝瞧见他时,疑惑地挑了挑眉:“呀,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说,硬生生憋回喉间,转口道,“怎么了?”
别说,纪宜游这口头禅真顺口。
谈弃垂着头沮丧道:“他们只收丫鬟。”
桑枝:“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话中那份若有似无的委屈突然消失不见,举起自己的手臂,缓慢道:“应该让糊糊咬死她的。”
桑枝:“啊?”
她僵硬着将视线放到谈弃的小臂上,一条通体莹白的小蛇从手腕一直盘到胳膊,细长的尾巴钻在衣袖内。
见她望过来,亲切地吐出蛇芯发出嘶嘶声。
桑枝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伸手把他卷到胳膊肘的袖子放下盖住莹白的蛇,包括那颗翘起来的头。
试图劝道:“若是让教主发现你在中原随意毒杀普通人,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谈弃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怜惜地掀开袖子,摸着糊糊的蛇头:“只带糊糊出来,已经很给教主面子了。”
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