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嗓子一阵难受,想出口气,都喘不上来,眼里惊慌失措,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冤枉。
可那时候的我,连“冤枉”两个字都还没学过,没听过,甚至连字典是什么东西,都还不清楚。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我成了苏珍珍小团体的新成员。她要求我每周从家里带来的零食都上交给她,直到还清那本书的钱——但我竟然一次都没问过,那本书到底值多少钱。或许,那时候我还莫名地相信,也许等我还够了钱,她会放过我。又或许,我知道,她其实需要的并不是还钱。
我的威化饼干,葱油薄饼,卤鸡腿……全都被她们收走了。
而且她们那个团体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新进的人是苏珍珍拿零食收买的,还是陷害威逼的,总之到了后来,班上几乎所有的寄宿女生,全部被苏珍珍收归麾下。
苏珍珍旗下的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跟苏珍珍同进同出,算她的嫡系。另一部分则是我这样的,被她边缘化的人,有的需要上供零食,有的要跑腿办事,还有的要给她捏肩捶腿。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被她奴役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去告诉老师,自从张老师走后,再也没有老师来寝室陪我们说话,关心我们。要来也只是检查卫生罢了。
转校生苏珍珍,被我们现任的班主任李老师,提拔为副班长(班长是石圆圆),之后更没人相信老师了。
有一回我从家里带来的是两包瓜子,那瓜子苏珍珍拿去嗑了,吃完后把瓜子皮给我们。那一堆瓜子皮湿淋淋的沾着口水,边缘伙伴团里有个女孩高兴地抓起来就嗦,一边嗦一边说:“跟方便面调料一个味,你们要不要试试?”
那年头我是什么人?一个拿着泡泡糖吹出来,还捏着玩,玩黑了才扔掉的,完全不知道卫生为何物的小孩子——所以我也尝了。
状况持续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一回我跟爹爹说我不想去上学了。他仔细问了情况,我十分委屈,说有人要我捶腿按肩,还没收我零食。
爹爹闹到了李老师那儿,李老师带着爹爹进了我们寝室。苏珍珍把那套丢书理论再说一次,爹爹不耐烦地问她到底多少钱。
苏珍珍惊愕地看着我爹爹,连抹眼泪的动作都停了,说了个“o”。
爹爹当即甩下o块钱,又开车带着我去新元书店买了三本葫芦娃,当着大家的面丢给苏珍珍。
苏珍珍脸儿涨得通红,之后倒是消停了几个星期,我也得以重新回到自由状态——比起当跟班,我宁愿没人跟我玩儿。
只是苏珍珍才安分没多久,她就又开始吩咐我做这做那,虽然零食不再全部收缴我的,但她总爱伸手来拿。
可气的是,那么多人站在她那一边,我年纪小,又不是一个打几个的狠人,倒也颇受了几番欺负。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了苏珍珍的欺负,并且通过不断地出新鲜主意,提议玩各种活动游戏(不可详细描述,总之跟幼儿园时期看过的无法详细描写的碟片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有限),逐渐成了苏珍珍小团体的二号人物,类似军师。
我当上狗头军师后,逐渐散掉强行收缴零食的规矩,并且所有游戏都是带全体的,不再有人被边缘化。原先被边缘化,被欺负狠了的人,倒十分感激我。
有个姓李的同学,她身材是我们寝室第二高大的,有一日,苏珍珍不在寝室,她找到我,“元圆圆,我看好你!”
李同学这话叫我好生惊讶,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她们也不想被苏珍珍欺负!既然我们都不想受欺负,那为什么现在我们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
“你说看好我,是什么意思?”
我试探着问了李同学一句。
李同学从她包里拿出了一版小鱼仔,一包干脆面,递给我,“给你。以后,我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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