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梅花开的真早呀!花的香气也更加清芬怡人。”
方子玉猛吸一口,有些兴奋地说。
“你是非常喜欢梅花了?”
“嗯。我从小就喜欢花。梅花是我的最爱,一切关于梅花的诗词,我都喜欢。遇到特别喜欢的,我还会抄录并背诵下来。”
“你最喜欢哪一?”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我很想听,你可以即兴朗诵一遍吗?”
“可以呀!你听好了。”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又一缕花香拂面而来,方子玉忘情地朗诵起来,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不失柔和,明媚双眸中的光彩轻轻流动。季月朋看着她,又喜欢上了她的娇小,她的认真,她的可爱。
月亮从云中探出小半颗脑袋,季月朋忽而爆出灵感,水到渠成地想到了再次约会方子玉的一个好地方。
“陆游的诗写的真好,你朗诵的更好,声情并茂。”
“初中时,班主任老师组织年级朗诵比赛,我还获奖了呢。”
“肯定是一等奖!”
“嗯。”
“星期天能休班吗?我们去一个让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喜欢的好地方。”
“是梅园吗?”
“不是梅园,但那里生长着一棵一百多岁的老梅花树。”
“好啊!真是太好了!一言为定!”
在如水的春夜里,方子玉恍惚觉的眼前这个叫季月朋的青年人似曾相识。他似乎在一个少女怀春的梦里停留过,又似乎在一副扑克牌里出现过。
嗅着季月朋身上散出的淡淡的烟草味,方子玉的脸颊再次热辣辣的。她曾经与同事们玩过一种流行热度很高的游戏,用一副吉普赛扑克牌占卜爱情和婚姻,据那些过来人说是很灵验的。
扑克牌告诉方子玉,她日后要嫁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名字好听,加上姓,三个字;身高中等;长相清秀;对她很忠诚;是个做生意的;既会抽烟也会喝酒,且仅次于烟鬼和酒鬼。
同事们看后难以置信,方子玉怎么会嫁给一个做生意的呢?于是让她重新洗牌,再次占卜,依然如出一辙。
在当时的兮和县城,做生意的被叫做个体户,既不光彩又不体面。
如果哪个有正式工作的姑娘想嫁给个体户,马上会有人说她的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被驴给踢懵了。
“失灵了!失灵了!这副扑克牌真的失灵了!”
一个同事说着,抓起那副扑克牌,丢进放垃圾的破纸箱里。
当时,方子玉只是笑了笑,并没放在心上。不知为何,此刻忽又想起。
春风挽着缕缕花香的吹过,于不经意间拂去了季月朋和方子玉初次见面的羞涩,带他们走入时间悠长而曲折的河流。
王海波拿到房子钥匙后的第一个周末,约上小冯,开了单位的公车,一早回到王家庄,带上自己的父母,又去了方家岭,想邀请岳父岳母一起进城去看房子。
方父方母都在家。
一阵寒暄过后,王海波高兴地说明来意。
“这子圆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呢?真不凑巧!今天子圆她张姨老两口儿要来家里做客。”
方母抢先说完,面露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