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徐海涛连忙把秋明月送出门,直到她的房门关上才关门。
洗过澡躺到床上,徐海涛心里有隐隐的担忧,本以为很秘密的事情,竟然被柳柔姿等人了解得如此清楚,甚至不惜把陆佩瑶弄出国去定居。
难道说……那些东西里面,有关系到什么大人物的秘密?
一想到这,他马上坐了起来,因为东西不在身边,而是被他秘密藏起来了,现在回想起来,却没发现有什么秘密关系到啥大人物啊。
不过他转而又想,那么多录音和录像,有很多还没来得及看呢,等回去后一定找时间仔细看和听一遍,只有全部看完听完,才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早上,吃过早饭后,徐海涛开车进入了黑水县松湖乡地界。
走了半个多小时的颠簸路后,徐海涛突然把车停下。
秋明月感到不解,就问:“怎么不走了?”
徐海涛打开车门说:“姐你最好下来看看。”
秋明月闻言就打开车门下车,随着徐海涛指的方向看过去,俏脸不由得一凝:“这河水怎么这么黑?”
还真是,从远处大山深处流出来的小河,河水不但黑,水面还有很多白色的泡沫,因为距离不远,两人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徐海涛指着河的上游说:“我之前听说过,黑水县是个矿产资源极为丰富的地方,尤其是松湖乡,更是像个聚宝盆,地下埋藏着铜、锌、锗等金属矿物质。
“在这条河的上游就有一座有色金属开采公司,这河水应该就是那个公司污染造成的。”
秋明月闻言就怒了:“专门赚黑心钱的玩意!徐海涛,咱们首先拿这个矿场开刀!”
徐海涛说道:“好,不过,得先了解清楚情况才能动手。”
秋明月坐上车说:“走吧,先到镇上去看看,寻找合适的人问问再说。”
镇上不大,也就两条街道,乡政府就在进镇道路的边上。
徐海涛慢慢开着车进来,发现大多数人都往乡政府跑,连忙靠边停车。
看到乡政府门口围了好多人,而更多的人正纷纷跑来,徐海涛就说:“糟了,可能是出事了。”
秋明月马上说:“快把车停好去看看。”
与此同时,乡政府里正在召开党委会。
乡委书记黄长兴说道:“这次党委会的主要议题是投资。”
乡长卢艳玲一愣:“投资?”
“是的。”黄长兴说道:“之前搞的开发区,地块已经全部售罄,总收入一千九百万元,除去建设乡政府办公楼,宿舍和添置办公设备之外,还有一千五百万躺在账上。
“就在上周,投资我们乡黄牛岭铜锌矿场的鼎盛实业有限公司,准备开始第二轮融资,融到的资金将全部用来扩大黄牛岭矿场的产能。
“他们计划这轮融资五亿元,每股一元,我们松湖乡政府有优先购买权,为此,我的意见是咱们拿出一千两百万元参与这轮融资,大家讨论一下,看是否可行?”
黄长兴说的开发区卖地,是乡政府在镇区的边上征收了一大片水田,推平后规划成一个新镇区。
修好道路后,将道路两边的地块统一划分成相同大小的宅基地进行出售。
私人买下地块就陆续开始建房,一楼用作商铺出租,上面住人,慢慢地就会形成一个新的镇区。
以低价征收水田,再将宅基地高价卖出,美其名曰松湖乡新开发区,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加镇区人口,政府增加收入,准备过两年开始申请撤乡建镇。
这么一个简单的操作,就让政府狠狠收入一千九百万,这可是空手套白狼的招数,群众非议很大。
“我举双手赞成!”乡委副书记鲁德才第一个发言,只见他满脸兴奋、眉飞色舞:“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如果我们入一千两百万股,加上原来的股份,我们就是前十的股东,每年分红都是不少的一笔钱啊。”
党政办主任石思安跟着说:“鲁书记说得对,还有啊,如果公司以后上市,市值翻个十几二十倍那是手拿把掐的,那咱们这一千多万可就价值一两个亿了,到时候可就发了,哈哈哈。”
这话让在座的多数人都红光满面,眼神明亮,有几个忍不住频频点头。
这几个人都是黄长兴的人,因为早就得到了内幕消息,在黄长兴的授意下,都磨尖了脑袋筹钱,现如今个个都揣着一大笔钱,就等今天的会议通过决议,然后把他们的钱夹在公款里一起买入原始股。
就像石思安说的那样,今后鼎盛公司一旦成功上市,他们可就赚大发了。
除了五个人都表示同意之外,却有四个人没有表态,他们不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忧心忡忡。
他们分别是乡长卢艳玲,纪委委员周民,常务副乡长王斌和武装部长郑小龙。
九名党委委员中,有五名表示支持,黄长兴非常满意,就算是举手表决他也赢定了。
因此,他带着点得意的眼神看着卢艳玲问道:“卢乡长,你的意见呢?”
“我不同意!”
卢艳玲斩钉截铁的否决,举座皆惊!
要知道这个才三十多岁的美女刚上任一周时间,对所有事情还没有了解,更不知道黄长兴一贯的强势,在松湖乡从来是一言九鼎的存在,就敢公然和他叫板。
因此,她公开反对黄长兴的建议,无疑是要和他唱对台戏了。
这是黄长兴所不能容忍的,别说新来的黄毛丫头,哪怕是以前经验丰富的乡长,也被他弄得灰溜溜地申请调离。
黄长兴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他至少淡淡地问道:“理由呢?”
卢艳玲说道:“据我了解,新开发区是征收农民的水田来建设的,我们买地得到的钱建了办公楼,现在都用上了,但是征地款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们,却要拿这笔钱来投资私营企业,我坚决反对!”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黄长兴下不来台了,饶是他性格稳重,脸色也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