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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沉默寡言,但胜在长得温柔,在公主府的人缘不算差。
公主聚集公主府所有下人的事情闹的不小,不过午时便传进了顾辞耳中,得到消息的他立马起身去了逸风居。
顾辞闯进去时,裴知聿正垂眸看书卷,看他进入也只是抬了抬眼。
出口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不悦,“顾辞,无事别来逸风居。”
“仲衍,在那昭阳公主的眼中,我们的关系是可以经常性走动的。”
裴知聿看过去,“你跟她说什么了?”
顾辞寻了个位置坐下,缓缓道来,“昨儿个公主来我院中找我,原因是她得了瘾疹,痒意不止,我便跟她说,舍妹也因为吃食原因得过瘾疹,我问你讨要过止痒效果极佳的药膏准备有机会带给舍妹,最后分了她一罐。”
裴知聿皱眉,客观的说,“顾辞,你这举动,太过于冒险。”
但凡夏梨浅聪明些,多想一想就会现许多端倪。
“我以后跟你的接触肯定少不了,与其一直偷偷摸摸,还不如冒险在那公主过了明路,事实证明,那无脑的昭阳并未多想。”
裴知聿眉心微蹙,隐隐不安,又问,“你来此就是为了告知我这件事?”
“自然不是。”顾辞将早上公主府生的所有事情概括性的跟裴知聿快说了一遍。
裴知聿不蠢,自然明白了夏梨浅更深层的意思。
她在为他做主,为他撑腰。
一侧的顾辞欲言又止,“仲衍,我看这昭阳已然倾心于你,不如我们利用她做些事情,这般也能加我们回去的进程。”
“不可。”裴知聿阻止,“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要不然皇帝不会放过公主府每个人。”
“仲衍,我不是让昭阳涉险的意思。”顾辞靠近,压低声音跟裴知聿耳语了几句。
“这样即可。”
裴知聿沉默着没说话。
顾辞:“你好好想想,你那不怀好意的母后已经准备对安嫔娘娘下手了,时间不等人啊!”
说完,顾辞便离开了逸风居。
裴知聿坐在书案前,眼神直视前方,手中的毛笔被他握紧,墨水渲染在宣纸上,执笔的人却浑然未觉。
一坐便到了戌时
淡绛叩响门,“质子,公主请你过去。”
“知晓了。”
裴知聿将毛笔搁下,穿着那件昭阳为他新做的外袄跟淡绛去了韶光院。
她最终停在正室门口,微微俯身,示意他进入。
裴知聿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门,屋内的暖意让他思绪有些飘散。
“诶?快过来。”只着一身雪白里衣的夏梨浅坐在榻前,浅笑着朝他招手。
裴知聿脱下外袄,坐在她身侧。
夏梨浅开始念叨,“本公主明日就得出去寺庙祈福了,你终归是与其他面身份不同,喏,这块令牌给你。”
裴知聿手掌中被塞了一块令牌,金色的,上面刻了昭阳两字。
见令牌如见人,这块令牌象征着她公主的身份和权利,她便这么给他了?
“这不是给你哦,就我去寺庙这段时间,你拿着,要是在紧要关头,你就拿出来用,知道了吗?”
裴知聿眉头皱的更深,难不成真如顾辞所说,她对他是喜爱的?
“你知不知道?”夏梨浅看他愣,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拧完,夏梨浅立刻懵了。
她她又开始疯了。
她怎么可以没大没小的去拧大佬的胳膊?!!
“我我”
裴知聿将令牌收好:“知晓了,谢公主。”
“哦嗯嗯,另外本公主这几日会将韶光院的炭火送至逸风居,你就寝时记得用炭。”夏梨浅对着他那双探究的眸子,一边往被窝里钻,一遍凶巴巴的警告,“要是本公主从寺庙回来,你得了风寒不能来暖榻,本公主是一定会治你罪的!”
“嗯,奴知晓了。”
昭阳往床塌里侧一滚,“好啦!那快些就寝吧。”
裴知聿微微颔,脱了鞋袜上榻,依旧是她睡在里侧,他睡在外侧。
按着规矩,睡在里侧的人应该是自己,因为睡在外侧起身方便,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一种权利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