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当年之事,小环眼中恨意不绝,说到最后,眼眶竟是隐隐泛红,楚婕怜见状,连忙开口。
“你切莫动气,三夫人虽可憎,但比起二夫人来说,如今却是不足为道,现下里她已有如此狼子野心,再任由她肆意疯涨,我担心会对小公爷不利。”
“姑娘此话怎讲?”
见小环一心只扑在为大夫人申冤复仇之上,楚婕怜轻叹一声。
“我且问你,我与小公爷之事,府中人人皆知,我为老爷妾奴,但却要与小公爷生下子嗣,此事有悖伦常。
如今老爷在世,二夫人还能有所收敛,但若老爷殡天了,二夫人若以此事相挟,传到崔相耳中,你觉得小公爷会如何?”
果然楚婕怜话一既出,小环眼神突变,猛地拉住她的手,“小公爷乃夫人唯一血脉,定然不容有失。
楚姑娘,夫人已被人毒害,小公爷可千万不容有失啊,否则,夫人在天之灵,只怕也不得安宁了。”
见到小环这般,楚婕怜抚上她的手背,“你且放心,小公爷若有什么闪失,那我也活不了。
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我已有了些盘算,且待我这段时日细细筹谋,定然不会让二夫人得逞。”
“如此,那我便替夫人谢过姑娘了。”
小环说着话就要下跪,却被楚婕怜一把扶住,“我这也是帮自己,听我一句劝,三夫人暂可不动,我们先齐心合力对付二夫人。”
“好,小环都听姑娘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嗯,你先回去,静待我的消息,记住,小心为上。”
当小环离开后,楚婕怜返回苑中,没过多久,崔婆婆便走了进来,将打探来的消息如实而出。
“你是说二公子并没将昨夜之事告知给二夫人?而是说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中?”
听到崔婆婆的话,楚婕怜不禁冷笑了声,“看来这二公子对二夫人也是有所隐瞒啊。”
“老奴还打听到,这二少爷昨儿还弄了房里的一个丫鬟,被二夫人知晓了,结果那丫鬟昨儿就被二夫人发落了去,今早就听说投井自尽了。”
“什么?竟有此等事情?”
楚婕怜不禁惊了一瞬,只见崔婆婆却摇了摇头,“说是投井,但我听说打捞上来时,那人都不成样子了。
倒像是被毒打之后丢进了井里,这好好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造孽啊。”
崔婆婆的话,让楚婕怜心口一沉,这二夫人如此胆大,竟是拿人命不当回事。
为了顾忌儿子颜面,竟是残忍的将一条人命就这样处置了,若是被她知道,昨夜二公子在她苑里生事,那只怕下场会比那丫鬟更惨了。
想到这里,楚婕怜眉头皱起,“那你可打探到二公子昨日可曾去了哪里?”
“打探到了,二公子昨儿去了禹州最大的欢场,喝花酒喝到了晚上。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二公子身边的贴身小厮知晓,二夫人并不知晓。
那小厮收了我的银子,自是不敢乱说出去,贵人且放心。”
“那就好,我记得京机堂明令规定,生员不得出入风月之所,这慕承墨竟敢公然违抗,倒是胆大妄为啊。”
“许是因为禹州是定安府的地界,他身为侯府二公子,自是没人敢说什么,加上他外祖又是夏都通判,山高水远,自是传不到相爷耳中。”
崔婆婆一语中的,楚婕忪眼底浮上冷意,“太张狂了未必是件好事,崔婆婆,你去帮我办件事情。”
楚婕怜说完,崔婆婆立马附耳上前,听到她说完之后,连连点头。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办。”
当崔婆婆离开后,楚婕怜望向窗外,想到方才小环所说小公爷去了相府一事,突然间心里一阵酸涩浮上心头。
他是去见那相爷之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