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抬微步,掀开门帘走进去,屋内淡淡的花香沁人,而楚婕怜正好收完最后一道工序。
只见她将纸鸢举起,借着灯烛投影,一尾巨燕便随着她的手势跃动于屋梁之上,分外栩栩如生。
“修好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楚婕怜肩膀一紧,手随之松开,那纸鸢慢慢掉落到了床榻之上。
“小公爷。”
她转身轻唤,一双美眸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手更是不知放往何处,往后一背,却不小心碰到了火烛,烫的她猛地一缩手。
“这会胆子这般小了?”
见她这般,慕承诀几步上前,低睨向她,一只手轻轻一收,便将那做好的纸鸢拿在手里。
“不是妾身胆子小,只是妾身没想到小公爷来的悄无声息。”
她的语气带着点被吓到的娇憨,听上去透着几分怨意。
慕承诀望过去,此时楚婕怜皮肤被烛火映衬的像是上了釉色,细腻柔和。
微侧着颈,杏眸半阖,长长的睫毛眨动,手不安的扣在一起,显得既委屈又娇弱。
而她咽喉轻咽,无声而动,随烛影轻颤,别有一番撩人的韵味。
压抑了一整天的欲望,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只要一点点触动,便会撞栏而出。
慕承诀强忍住身体里的汹涌,将视线挪开,转而望向手上的纸鸢,灵动圆滑的鸢骨,竟是比先前那只做的还要更加精致。
“你做的?”
他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意,楚婕怜轻应了声。
“小公爷不是看见了吗?方才你进来之时,可曾看到别人?”
她仍有些怨气,被吓,手又被烫到,这股子气性,还没消解,但生来便是柔音,就算是带着气,说起这样的话,也透着股子诱。
慕承诀那强行关着的兽栏,又被冲撞开了几分,喉结明显滚动了下。
而这时,他突然眉头一拧,伸出指尖掠向纸鸢的某一处,只见那燕睛之尾,各被点缀了一点艳红。
如此一来,犹如凤瞳赤目,更平添了几分生动和灵气。
“动了我的画?”
清冷的声线,让楚婕怜手指一紧,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慕承诀的手指正抚在她血迹沾染的地方。
咬了咬唇,她不敢轻言,而慕承诀见她不语,侧身而出。
“你学过画?”
“自幼时跟着父亲学过,学艺不精,若是小公爷怪我污了这画,那妾身认罚。”
楚婕怜早就做好了准备,小公爷一旦怪罪,她便先发制人,主动认错,那罚,或许也会罚的轻些。
看着她这突然乖巧起来的模样,慕承诀将纸鸢放下,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面前。
气息交缠,垂颈俯耳,男人低沉的声音,厮磨难捱的灌进耳廓。
“你说要怎么罚?”
楚婕怜颈间因这一句而瞬间燃起热度,身体竟也跟着发软起来。
她像是被堵的四下无路的小鹿,眼前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只消一口,便能将她拆吞入腹。
眼睛一闭,她猛地伸出手,将小公爷合腰而揽,下一秒扬起头,绯唇轻启,一下子轻吻在了他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