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着卢西恩与巴菲的离去,达沃村再度恢复了平静。
&esp;&esp;而矿道深处,蛛怪的巢里,正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骚动。
&esp;&esp;又黏又粘的蛛丝在钟乳石上编织出一个硕大的黑网,巨型蛛怪以极缓慢的度爬向位于洞窟顶的巢,肥大的腹部里出怪异的声响。这头刚享用过食物的母蛛非但没有饕足,还因为吃下了不能吃的东西而痛苦。
&esp;&esp;当太阳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之后,苦苦坚持了一个白天的蛛怪从蛛网上坠落,重重地砸在坚实的岩地上。
&esp;&esp;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悬挂在洞顶的一个茧子裂开了一个口子,在一大堆粘稠而腐臭液体里,蠕动着一个看不清楚全貌的物体。
&esp;&esp;这正是维克多,吃了一记卢西恩的快攻击后,巫妖来不及反应,就莫明散失了对傀儡尸的控制权。挂名弟弟离开后,它被蛛怪当做了又一顿免费大餐。
&esp;&esp;幸运的是,蜘蛛进食并不采取吞吃的方式,傀儡尸得以保全。因为毒素的关系,这具原本年轻的肌肉与皮肤大部分溃烂,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骷髅。
&esp;&esp;“卢西恩”寂静的洞窟中,维克多诡秘的嗓音一遍遍着这个的名字。
&esp;&esp;它大意了。
&esp;&esp;因为神官的实力不怎么强悍,便轻看了其他的教廷成员。看到那副充满圣灵之气的盔甲时就该先出手的,只是想探察对方的身份,不但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就连防守也没有做好准备。
&esp;&esp;想起那快得看不请轨迹的一剑,维克多阴测测的冷笑。
&esp;&esp;“哼”虽然威力十足,但要想只凭一剑就了结我,想的太简单了。
&esp;&esp;对不死生物来说,即便毁坏,只要命匣在,它们就能再次复活。
&esp;&esp;和其他巫妖相比,维克多算得上特殊的存在。它没有准确的形体,虚影的形态一用就是八十年。这也让一些讨厌它,甚至想干掉它的其他同族感到惊奇。
&esp;&esp;没人知道,也没人找到维克多的命匣,即便是在弱得无法适应幽影界的初期,搜遍它记忆的敌人也未能找到唯一能完全毁灭巫妖的命匣。
&esp;&esp;也正是这种有恃无恐,让维克多输掉了与卢西恩的对决。
&esp;&esp;自成为不死生物起,它就一直待在幽影界,从未接触过真正意义上的敌对阵营。在进入主物质界之前,帕格洛特曾小心叮嘱要提防教廷的使徒,而帕安的实力让维克多很是失望,导致它犯下轻敌的错误。
&esp;&esp;另一边,吸食了傀儡尸体的母蛛受到尸毒侵蚀,身体也开始溃烂,它痛苦的哀号引来了聚集在通道中的剑蛛。
&esp;&esp;被腐蚀成两个黑洞的眼窝里升腾起火焰般炽红的暗芒,人类的姿态尽褪,顶着骷髅架子的维克多双手交握,一团燃烧的黑色焰从它手里向外扩散,凡是被触到的蛛怪无一例外的自爆,蛛毒和血液立刻把洞窟的地面和岩壁染成深绿色。
&esp;&esp;“执行异端审判的骑士么,就让我以本体领教一下你的实力好了,卢西恩小弟。”
&esp;&esp;分割线
&esp;&esp;米维拉镇的男爵府,科恩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把昂贵的地毯染成红褐色。
&esp;&esp;甘德尔脸色苍白的看着再也不会说话的儿子,一张老脸满是苦楚。
&esp;&esp;打扫房间的女仆第一个现身分家的少爷,她惊恐的呼叫声引来守卫和甘德尔,当然,还有随后赶到现场的埃里克。
&esp;&esp;“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甘德尔虽然气恼科恩的不争气,整日和小流氓混在一起没出息,但他依然对唯一的子嗣充满期待。
&esp;&esp;“埃里克,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出杀害科恩的凶手。”
&esp;&esp;“男爵阁下。”埃里克查看了伤口,切面整齐,无论是力道还是技巧,都堪称一流。而且科恩面部表情很平静,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显示出他被杀的时候完全没有警觉到凶手的存在。
&esp;&esp;进入有重重守卫把守的贵族府邸杀人,在塔兰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杀手并不多,埃里克脑海里浮起几个人选,看了看气极的贾拉迪一族当家,到嘴边的话又不禁吞了回去。
&esp;&esp;这种手法,正是近几年声名雀起的霜狼最常用的。霜狼接受贾拉迪的委托并没有瞒过埃里克,毕竟这次任务就通过米维拉镇的阴影公会完成。他甚至认为,是贾拉迪家不想支付昂贵的酬金,遭到了霜狼的报复。
&esp;&esp;因为暗杀的是炼金院长的弟子,埃里克也不方便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esp;&esp;“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到埃里克了然的表情,甘德尔蹭地站起身。
&esp;&esp;“不,我不知道谁下的手。”
&esp;&esp;“你一定知道,告诉我!”甘德尔愤怒的大喝,若不是考虑到自己和埃里克在近身搏斗上的差距,他还真想揪住对方的衣领质问究竟谁是凶手。
&esp;&esp;“这个问题我可以代答。”
&esp;&esp;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嗓音。
&esp;&esp;甘德尔回头一看,就见一名青年在巴菲的陪同下走进房间。正要喝问其的身份,他忽然望见青年腰上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