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二天早上,黎昼对于自己回到x市这件事仍有些恍惚。
&esp;&esp;她侧身,看到身旁的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举着kdle,另一只手垫在她脖颈下方。黎昼突然想起她走之前这人就在看《odessy》,也不知道现在看完没。
&esp;&esp;“你还在看《odessy》吗?还是已经看到《the&esp;iliad》了?”黎昼下意识开口问道,发现自己的声音确实是比两个月前要沙哑很多,不由立刻清了清嗓子。
&esp;&esp;“没,还在看《odessy》。宝贝,我现在看书的主要目的就是和你的书单重合,所以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心阅读。”
&esp;&esp;“又不是喜欢阅读的小男孩了。”
&esp;&esp;裴聿珩一脸无辜:“这段时间,你除了想你之外还帮家里公司处理了点事情,有个项目刚好是我专业相关的。同时要给附中那边的化学竞赛备课,且投递了两篇论文,一篇团队一篇独立一作你别不信。其中一篇在你那天给我发信息前刚刚投出去,另一篇是关于alkene&esp;istg&esp;liid&esp;crystals[1]的,可谓是效率极高,你说是不是?”
&esp;&esp;黎昼现在听不得一点和化学相关的内容。alevel化学成绩已经出了,没得到astar。a2部分,尽管u6是6060的满分,但她u4赋分只有99,u5也才102。黎昼最近又复盘了一下,发现自己的u4小作文和u5有机合成部分答题极其堪忧,没赋分到108也是情理之中[2]。
&esp;&esp;“别说了裴老师,以我贫瘠的化学知识又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但还是夸夸你。确实很厉害,以你这个出论文速度,前几个月实验也没少做吧。我当时还奇怪,你在附中又没什么事,怎么还早出晚归的。不过你早就毕业了,怎么论文还发这么积极?”
&esp;&esp;“嗯,因为我不仅是一个热爱阅读的小男孩,我还是一个热爱学术的小男孩。”
&esp;&esp;“怎么不是你说有教书育人伟大梦想的时候了?我可是很清晰地记得你和我说过这句话,就在第一次去你那里的时候。”
&esp;&esp;“不矛盾。”裴聿珩看到黎昼也拿起软垫靠着,并随手抓起枕边的电子烟抽了一口,“宝贝,你烟瘾是不是发展的有点过分了。”
&esp;&esp;“是啊,我严重怀疑我肺里的尼古丁和焦油含量比氧气还高,你没看我现在基本上出不来多少烟了——电子烟除外,我这个烟杆雾化能力还挺好。”说罢,她又吐出一口芭乐味的烟雾。
&esp;&esp;“少抽点吧,我还想和你多过几年呢。你忍心让我守寡吗,宝贝?”
&esp;&esp;黎昼一怔,随后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你放心。虽然以后的事情不好说,但我在出国,嗯就是和你分开之前应该死不了。”
&esp;&esp;“你想和我分开?”裴聿珩虽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刻意加重了语气。
&esp;&esp;黎昼还是有些黯然,抽了口电子烟,并未在意:“裴老师,这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吗。说实话,我肯定是不想,但是也真的没办法啊你说对不对”
&esp;&esp;裴聿珩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话中带着笑意:“事实证明,有些事情是可以强制创造一些办法的。”
&esp;&esp;见她不解,裴聿珩继续说:“宝贝,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在这里也差不多了。我对学术的热爱驱使着我隔了两年,突然有了读个phd的想法,不然你以为我发那么多论文做什么。”
&esp;&esp;黎昼:“?”
&esp;&esp;“说实话,你24fall不走我反而感到有些庆幸——不是宝贝你别打我,听我说完。牛津的博士申请时间截止在十月中旬,当时已经完全来不及准备了,我就想抓紧时间考出语言,套磁导师,尝试一下英国其他学校,但似乎也来不及。现在不是刚好,我们25fall一起申校。”
&esp;&esp;听完后,黎昼直接顺着软垫再度将整个人滑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那你不早说,我从我们在一起以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觉得是无解的。没想到你竟然我就说你是我见过最纯粹的恋爱脑吧。”
&esp;&esp;“嗯呢宝贝,只对你是恋爱脑。”
&esp;&esp;沉默片刻,黎昼开了口:“走吧裴老师,洗漱去,洗漱完和你亲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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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人重逢后的第五天上午,黎昼正窝在摇椅上看书,就见裴聿珩在接了个电话后匆匆下楼,只说了一句拿快递。
&esp;&esp;尽管觉得有些奇怪,黎昼也没在意,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她的《ulysses》。前一天下午,由于她台球打得实在太差,黎昼就拉着裴聿珩找了个场馆指导了她整整三个小时。然而结果是,她台球技术没提高多少,今早醒来时倒是感觉腰酸得几乎不能动。
&esp;&esp;直到听见外面有重物搬运的声音,黎昼才觉出不对劲。做足心理准备后,她凭借超强的意志力挣扎着从摇椅上起身,刚走到玄关处,就见大门在这时打开,眼前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纸箱,甚至比她从s市寄来的那个还要夸张。
&esp;&esp;裴聿珩从外面鞋柜的抽屉里拿出刀片——还是去年十月份买的那两盒——将纸箱打开,随后在黎昼震惊的目光中将大大小小的橘红色盒子依次往屋内搬。
&esp;&esp;“不是,裴老师,你这是?”
&esp;&esp;“两个月没见你,难免想送你点东西。爱马仕在x市没有专柜,所以是拜托b市一个认识的sa寄过来的。其实没什么,本体还是只包,这些都是配货而已。”
&esp;&esp;注视着裴聿珩拿出一个巨大的箱子,黎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和柳女士随口一说的事情不会成真了吧她并不是很想看到那只回眸一笑的‘草泥马’出现在自家客厅里。
&esp;&esp;感受到她的目光,裴聿珩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宝贝,我没买那只或许是马的东西,尽管sa真的有在很努力的给我推荐。据说它叫arley,具体到底是什么还需自己理解,算是一种没有唯一性的艺术但是我有点担心会吓到黎团团。”
&esp;&esp;“是这样的。那我试探性的问一句,裴老师,是哪款包足以让你,嗯进行这么,规模夸张的配货啊?”
&esp;&esp;黎昼心里有猜测,但她并不是很敢想。
&esp;&esp;裴聿珩又从两个大纸箱后面取出一个单独的小箱子:“你打开看下?”
&esp;&esp;“先等会吧,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药还没吃呢你等下啊——等我吞两片劳拉西泮。作为一名双相患者,我并不是很能接受突如其来的极度快乐,需要一点平缓情绪的东西。”
&esp;&esp;黎昼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