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何苦同我如此客气,说到底我还是额娘的女儿啊!”严绮云颇有些伤感的说道。
只能说,在宫里待久了,严绮云的演技确实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虽然严绮云都这么说了,但是依然能看得出来,马佳夫人还是不太习惯,她也是包衣出身,自然也在宫里当过宫女,也是运气好,赶上先帝驾崩前最后一批放宫女,出宫年龄也才二十七,加上马佳氏人员根系繁杂,这才好嫁些。
虽然如今已经抬旗,但是当年在宫里伺候人的一些心态依然是刻在骨髓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女儿已经换了芯子,可她却完全没有发现的原因。
不管有没有换成严绮云,从原主当了宫里娘娘的那一刻起,她和家里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都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两人接下来都很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讨论开铺子的事情。
“内城都是达官贵人,咱们家也靠不上,内城的铺子随便一家后头都是亲王郡王的,也是实在不敢多加沾手,但是前些日子你阿玛在外城靠近内城的地方物色了一家铺子,地方大位置也不错,那一块儿住的虽然并不都是显贵,但是也是富裕人家,离家里头也近,若是娘娘要做些什么小生意,我回去就找你阿玛直接给娘娘盘下来。”
马佳夫人一贯是个能拿主意的,在夫家的内事也是一把抓,类似这种事情都会同她商量的。
严绮云确实来了兴趣,让马佳夫人细细给她
说了一下这铺子的格局。
二层的小楼,从前是做酒楼的,不过因为滋味不行被别人给挤得做不下去了,后头还有个院子,可以住活计也有个小仓库什么的。
严绮云一边听着,一边拿纸笔给花了下来。
这种只要线条精准不需要什么意境的图确实是严绮云的舒适区,画出来后马佳夫人看了一眼,稍微改掉了一些地方后便说意境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这上下加起来得有了三四百平方米,在京城这么大个地方,不比万琉哈家扩建的宅邸要便宜。
从这也能看出,能找到这个地方,万琉哈家也是有些野心的。
“原本是打算开个香料铺子的,你阿玛有些路子,可是这么大个铺子卖香料也实在是太亏了,但是这么大个铺子错过了下次也不一定能遇到这么好的。”马佳夫人也是有些苦恼。
她同样也是有野心的,过惯了进出都有人叫夫人,甚至她这么一把年纪了,进宫头一次有人给撑伞。
娘娘在宫里也不易,他们在外头也要立起来才行。
“香料?”严绮云有些意外。
这年头香料生意可不好做,交通不方便的同时,香料也需要花大心思保存,最重要的事情是,香料这东西不管是进价还是售价在这年代都是很贵的,一个不小心那是要血本无归的。
马佳夫人便将这事儿细细和严绮云说了,她阿玛拖尔弼毕竟是内务府的中层官员,从前看着不起眼的时候,各种人际关系就复杂,更遑论如今,总之这门路严绮云听着倒是还算靠谱。
也是如今严绮云的身份今非昔比,否则这种事情哪会告诉她一个小辈啊。
严绮云听了之后也不发表看法,不说她如今在宫里,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个年代有点井底之蛙,就算她在宫外头,她也不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她会比在内务府钻营了半辈子的拖尔弼要强。
“香料铺子阿玛觉得可行的话,可以找个小些的铺子经营,这个铺子我想拿来开个食铺,我这儿方子银两之类的都有,到时候盈亏五五,额娘可愿给女儿费费心。”
严绮云直接说道。
马佳夫人闻言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娘娘这是什么话,家里有钱,哪有问娘娘要钱的道理,而且给娘娘帮忙哪还要分成。”
严绮云当然相信她是真心话,毕竟万琉哈家这些年送来的钱虽然没有第一回多,但是陆陆续续加在一起也五千两左右,拿出一多半来都足够盘下那间铺子。
但是事情显然不能这么算的,没有好处的事情又怎么会上心呢,而且严绮云既然打算要做,那么自然还是希望自己并非只是挂个名,而是有实际的经营权。
她身份毕竟摆在这儿,如果想做到有些掌控力的话,这确实得马佳夫人多走动。
“额娘先听女儿和您细说,这铺子要开的话显然需要家里多搭把手,本身女儿不好出面,这辛苦费也不给大家一些,我心中也过意不去。”
听严绮云这么一说,马佳夫人也不
说话了。
确实,万琉哈氏虽然家系比不上大族深远,但是上上下下算起来来也一百多人,如今刚刚抬旗的时候大家念着恩,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就算是家里头的关系也是需要利益来维系的,这一点没有人比马佳夫人更明白。